楚召淮呼吸不上来,眼尾被逼出泪水簌簌滑落。
白日他受了惊,心神俱疲,再者安神药的药效似乎过强,明明都要窒息了却无论如何挣动都不能摆脱。
只有被按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因太过用力指腹和指甲泛起病态的苍白。
姬恂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本就是独属于他的掌中之雀。
“本就”“独属”这两个词似乎给了姬恂无穷的底气,他的手一点点往下滑,被欲望支配的大脑好像即刻折服,彻底沉浮沦陷。
将他彻底占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就算他哭着求饶也无动于衷。
药物烧起的欲火冲向脑海,好似要全然将他掌控,成为随心所欲的野兽。
突然,楚召淮微微偏头,喘息着蹦出一句梦呓:“王爷……”
一声轻声呢喃,好像比幻境中媚态横生的无数句劝说还要有杀伤力,姬恂浑身一僵,怔然注视那只即将解开楚召淮衣襟的手。
楚召淮因险些窒息而泛起的泪顺着眼尾滑落枕上,他身体不住发着抖,并非求饶,反而像是在冲他求救。
“王爷……”
一阵死寂传来。
姬恂瞳孔微颤,愣怔许久,突然干脆利落拔下松松挽起长发的发簪。
修剪整齐的墨发披散而下,带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发簪狠狠穿透姬恂的右手掌心,血瞬间溢满指缝,顺着指尖缓缓往下滴,钻心的疼痛彻底将姬恂的神智从欲望中唤醒。
姬恂神色阴沉地起身,眼神看也没看榻上的人,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像是在躲避能将他吞噬的野兽,落荒而逃。
楚召淮衣衫乌发松散,孤身躺在凌乱的床榻间,再次陷入深眠。
惨白的唇因方才残忍的磨弄已泛着殷红,唇珠似乎被咬破,缓缓沁出一滴血。
安神药效用过强,楚召淮昏昏沉沉睡至黄昏才清醒。
天即将黑了,暖阁外隐约有人在轻声说着话。
楚召淮口干舌燥,恹恹地掀开锦被下榻,双膝一软险些直接摔下去。
轻微的声响让外头安静一瞬,随后赵伯轻轻扣门:“王妃醒了吗?”
楚召淮“嗯”了声。
赵伯推门而入,见楚召淮在床沿摇摇欲坠,忙快走几步将人扶起来,他似乎瞧见什么,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
楚召淮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都要被安神药搅成浆糊了,甩了甩头,蔫蔫道:“想喝水。”
赵伯忙为他倒了杯水。
楚召淮捧着水杯慢吞吞喝了一口,只是刚碰到杯沿就疼得轻轻一嘶,将含着的水吞咽下去,迷茫摸了摸唇。
好像破了?
楚召淮不明所以:“赵伯,我这……”
还没问出口,赵伯老当益壮差点一蹦三尺高,沉着脸顾左右而言他:“王妃午膳没吃,还是先换衣吃些东西垫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