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被姜婵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惋惜又欣赏的目光出现在姜婵的眼睛里,实在是令人万分惊悚。
看秦策一副见鬼的神情,姜婵尴尬的收回视线,大意了大意了,现在还不能崩人设,脸色一冷,将手令摔在秦策脚下,冷声道:“我不去!”
正常情况下原主都是往秦策脸上砸的,不过她现在不是原主,还做不到把东西往人脸上砸,只好调整角度扔到秦策脚下。
这才是秦策熟悉的姜婵,刚才那一眼大约是看错了。
秦策捡起地上的手令,也不理会姜婵,转身就走,手令已经带到了,至于姜婵去不去,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若不是你跑去师尊跟前告状,我又怎么会被罚关禁闭,秦策,这笔账我记下了!”身后传来姜婵的声音。
秦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是我糊涂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会改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秦策彻底放下疑心,他还在期望什么?她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悔改,也永远担不起瑶台宗的担子。
师尊啊,您到底怎么想的?
秦策的背影显得十分萧瑟,姜婵在心里疯狂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发誓我一定会改好的,只不过,得慢慢来。
朱雀郡西北,枯沙原,月夜。
火堆旁,一名绿裙少女正抱着膝盖发呆,垂下的头颅一点一点,确定少女熟睡之后,松散的黄沙里凸起一团漆黑,缓慢的向少女移动,隐藏在沙海里的一双浑浊绿眼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前掌一撑蹿出沙海,眼看美食就在眼前,脖子上突然被某样东西一勒,腹部一凉,只见腹部冒出一截雪亮的剑光,剑上附带的气刃瞬间扩散,眨眼间这只沙海妖兽就碎成肉块。
坐在火堆旁的少女惊醒,欢喜的站起来:“肖大哥,你回来了!”
黑衣少年正细细擦拭剑上的血迹,闻言转过脸来,一双眼睛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辉,侧脸上还留有一串未干涸的血迹,对于少女的欢喜并未表现出太大的热情,只轻轻的嗯了一声,收拾好地上的尸块,扔进旁边的黄沙里。
月至中天,少女已经依偎在火堆旁睡去,黑衣少年手上的戒指突然冒出一缕白眼,朦朦胧胧的化作一个老者形象,绕着少女飘了两圈又飘了回来,嘿嘿怪笑。
“小子,这小丫头很喜欢你啊!”
肖潜头也不抬:“师父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胡说八道。”
老者眉毛一竖:“嘿你个小王八蛋,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我要是小王八蛋,您不就成老王八蛋了吗?”肖潜抱起双臂,眉眼一弯。
老者一噎,嘟囔:“现在的孩子脾气真大。”
“话说这把剑到底什么来头你想起来没有啊?我到现在也想不出谁会这么大手笔的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肖潜的手覆上长剑纹路,当日他离开朱雀郡时,有个孩子给他送来这把剑,只说是一个漂亮姐姐让他送来的。
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谁可以送得出这么贵重的礼物,地品飞剑,那是把肖家卖了都买不起的东西,在妖族潜伏的枯沙原,这把剑救了他无数次,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
老者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这个嘛……想是想起来了。”
“剑的主人是谁?”肖潜立刻来了精神,急声问道。
老者的神情越发古怪,掺杂着一股浓浓的幸灾乐祸:“嘿嘿,我不告诉你。”
肖潜翻了个白眼:“你直说想不起来我不会鄙视你,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正常。”
“想激我?没门!我就不告诉你,”老者得意洋洋,“小子唉,要是真让你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可有得你受的。”
计划落空,肖潜只好作罢,老王八蛋嘴挺严实。
“有空琢磨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进炎皇墓,不做点准备,你这练气八阶的修为进去了就是送死,我尽快给你炼一颗筑基丹,如果能筑基,取得炎皇心火的概率至少翻一倍,姜家那小丫头……她是瑶台宗的嫡传弟子,你若是不加把劲,很难追上她……”老者的声音飘飘忽忽。
肖潜微微闭眼:“我知道。”
再度睁眼时,寒光迸射。
姜婵,我们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