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子,我送你回家罢。」
「回家……我哪来的家?沈浊都不要我了,我哪来的家?」
说着说着流下泪来。
「魏娘子,这样的风雪天里可不兴流泪,伤了眼睛就不好了。」他想替她擦擦,浑身上下也找不出一块能擦的东西。无奈牵起她的一块衣角,聊胜於无地擦了擦。
僵持下去不是事,好在秦避知道她的住处,引着她家去。
家中黑灯瞎火,门上还上着锁。秦避没在她身上看见钥匙,问又问不出来,只好砸了锁,破门而入。
屋子里冷冷清清,秦避点燃蜡烛,才见壁上已经结了白霜。
「屋子怎的这样寒冷,魏娘子平时不烧炭吗?」
他不知道,魏若若和沈浊闹掰后被魏县令接回家去,屋子已经空置半月有余。晚上她喝了酒,神志不清地跑了回来。好在遇到他,不然还不知怎样呢。
秦避找来火盆火炭,热烘烘拢了两大盆。炭火燃起来,半点儿烟也无,相反有股松枝清香,秦避笑起来:「这是兽金碳吧,我还是第一次烧这样好的碳。」
魏若若攀着床柱作呕。
「慢吐。」
秦避找来洗脸盆接着。
魏若若干呕半天,只是吐出些清水。
「汤,我要喝热汤。」她躺在床上,迷濛地囈语。
这可难坏了秦避,他去厨房转一圈,实在找不出什么食材,末了提一壶凉水回来,坐到炭火上烧,烧沸晾温,端给魏若若喝。
魏若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回,神志渐渐清楚,终於认得人了:「你是那个姓秦的武侯?」
「是,有幸与魏娘子有过两面之缘。」
魏若若嫣然一笑,忽然攀着他的脖子亲他。
秦避唬了一跳,本能地弹开:「魏娘子作甚?」
「亲你呀。」
秦避麵皮涨红。
魏若若歪在床上,身子被炭火烘得暖融融,衣裳略松开,露出白粉的一截颈子,「秦武侯红着脸的样子真好看。」
秦避眼睛不知该往哪放,难为情道:「魏娘子没事的话我走了。」
魏若若不置可否,慵慵地说:「你再给我倒杯水。」
秦避倒水来给她。不料魏若若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扯到床上去。
秦避恐水洒弄湿床褥,始终稳稳端着。魏若若见状接过来一口饮尽,杯子随手扔出去。
秦避听到杯子落地的碎裂声,心子狂跳。眼前美人如花,娇艷欲滴,他用尽全部的定力才将自己控制住:「魏娘子喝醉了。」
他想起却被她按住。
「你不想跟我睡觉吗?」
女人的声音无赖又娇慵,落在耳朵里火烧火燎,秦避口干舌燥,想把她推开,手握上胳膊,不可置信的柔软,迫得他根本不敢使力,生怕一使力,弄坏了她。
「你娶妻了吗?」
「没有。」
「喜欢我吗?」
「不……不。」
「骗人。」魏若若把头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