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死死瞪她:“你还敢说!”身后李绝的声音:“姐姐,是我自个儿……”星河蓦地停住,她匪夷所思地看着李绝。正在这时,太上皇发声:“皇后,你陪着铖御回寝宫,传太医诊看。”李绝站起身来。他还惦记佑哥儿的事,跟太上皇目光相对,李绝明白了。当下拉着星河的手,下台阶往外走去。出了宫门,李绝捂着胸口,有些发颤。星河扶住他,可想到方才他说的那句,又痛又气:“真的是你自己……弄伤的?”“是。”星河的眼睛一瞪:“为什么?”李绝握住她的手:“你知道佑儿的事了?”星河把脸转开。“姐姐……”李绝难过:“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就算我有事,也不会让他有事。”星河的眼睛一潮,又忍住:“所以你就自伤?我看你、你是糊涂了!”她说了这句后竟不再理会李绝,加快步子往前。“姐姐!”李绝叫了声,牵动胸口的伤,顿时满脸痛楚。平儿本来要跟上,却又喝问内侍们:“抬舆怎么还不到?”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抬着肩舆跑来。李绝却对平儿道:“你别在这里,快去跟着……”平儿叹气:“皇上身上有伤,快回去再说吧。”太医给李绝把伤口处置妥当,平儿派人来告诉,星河只在寝宫里,并没往别的地方去,这是让他安心的意思。李绝哪里能安心,伤口敷了药后,便来寻星河。平儿正守在榻前,先前已经尽量地宽慰了一阵,星河置若罔闻。李绝进内的时候,见星河卧在榻上,背对着外间,一动不动。平儿看看他身上,有心问问他的伤,李绝却一摆手。李绝见平儿等退下,才走到跟前坐下:“姐姐……别生气了。”星河并无动静,李绝低声:“我确实是昏了头了,只是怕……”他的声音带着些颤哑:“我从小儿是九死一生过来的,我怕……那女人会对佑哥儿下手,玄佑不像我,他万一……我怕,如果他真的……姐姐从此、也就再不会理我了。”凉七獨家星河的肩头颤动,她是在哭,却是在忍着。李绝抬手握住她的肩:“姐姐,是我对不住你。”星河一骨碌起身:“你确实对不住我,你如果有事,就算佑儿好端端回来,你叫我还怎么活?”她的满眼都是泪,眼皮已经肿了起来。李绝鼻酸:“姐姐……”星河恨恨地瞪着他,又看向他胸口的伤,她又生气,又为他觉着疼:“而且,她要真的有心害佑哥儿,又怎么会因为你的自戕而放人?你这么做,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我错了,我错了姐姐,”李绝恳求地看她:“我是太担心,也……给她气糊涂了,我原本对她还有一丝的……没想到她只是想我死。姐姐你别恼我了好不好?”星河半垂着头,泪扑簌簌地落下,她连狠咬李绝一下都不肯,他倒好,直接上了剪刀。可听了李绝的话,心里又酸软的很,因为这份发自心底的怜惜,所以见他自伤,就更恨。“我真恨你,”星河吸了吸鼻子,哽咽的:“你这不是戳你自己,是连我一块儿戳了!”李绝俯身,将她揽过来,星河挣扎了一下,突然想到他的伤,便呵斥:“放开。”“不放。”星河流着泪,心痛如绞:“你……”一是因为李绝的自伤,二是因为佑儿的下落不明,这份痛楚就加了倍似的,她喃喃地,顺着李绝的手势,将头轻轻地抵在他的右肩上:“还疼么?”“不疼了。这不算什么。”李绝故意笑说:“其实并不会伤到性命。”星河忍泪:“你不用跟我嬉皮笑脸,只容你这一次!”“知道,知道。”李绝连声答应:“再不敢了。”星河撂了这件,才又靠着他,颤声问:“佑儿,会怎么样?”“没事儿的,不会有事,”李绝揉着她的肩头,安抚:“姐姐别怕,都会好的。”五城兵马司封锁九城的时候,庾约正要出城。甘泉打听到消息,回来禀告:“二爷今儿只怕出不去了,不知怎么,五城兵马司的人突然间就封了城。”“什么事儿?”庾约当然清楚,能闹到封城的地步,一是有诸如谋逆反叛这样的大事,二……应该就是有什么要人出了意外。而据他所知,最近京内风平浪静,并无反叛之举。那应该就是……庾凤臣当即想到:一定是皇宫之中出了大事。甘泉疑惑地:“我私下里问了问兵马司的老张,说是叫……留心搜查,看看有没有人拐带孩童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