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从没那么多失而复得,如愿以偿。”“朕管不了别的也没心去理会,但,”李绝道:“在朕这里就一定是。”庾约冷笑。李绝侧头看向他,如果能够的话,李绝想亲手杀了庾约,不为别的,一旦想起庾约曾抱过星河,就足够他罪该万死了。“别不知好歹……”李绝负在腰后的手紧握,指骨咔咔有声:“不然的话,朕不介意一了百了。”话音未落,就听庾约道:“你敢吗?”宁国公府。因一切向好,甘泉回府,而庾约据说也快了。老太君精神也大见好。强撑着,老太君问起她进宫的情形,星河早就想好了,捏造道:“当时因为天晚,又摔了一跤,太后娘娘体恤,就留我在宫内住了一宿。”萧夫人在旁道:“摔的可要紧么?怪道方才看你走路的样子有些怪。”星河差点没绷住红了脸。老太君嘱咐道:“弄些药油,好好地揉一揉。要不然就请大夫来看看,千万别大意了。”坐了半晌,星河带了佑哥儿,跟庾清梦一起出外。清梦问起昨儿的事,星河只说顺利,又提起了陆机进宫一节。庾清梦道:“我本来想出城去,请他跟皇上说个情,可又知道,就算他是皇上的师父,以皇上的脾气,也未必肯听的。没想到他自个儿倒是去了。”星河说道:“陆观主虽是出家人,倒也是深情厚谊。”清梦抿嘴:“罢了。总之,二叔再顺顺当当地回来,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她没有问星河跟李绝相处的细节,甚至没有揭穿星河所谓摔了一跤的那个谎话。回到房中,佑哥儿缠着星河,片刻不肯离开。奶娘说道:“昨晚上二奶奶没回来,哥儿哭了半个时辰呢。”星河忙问佑儿,佑哥儿却否认,并辩称:“佑儿没哭,只是、只是想娘亲了。”“你是男孩子,不能总掉眼泪的。”星河温声安抚。佑哥儿道:“佑儿知道,只是、爹爹不在,娘亲也不在……以后再也不哭了。”他做出极坚强的模样。星河揉揉他的脸,心里想的是那声“爹爹”。假如庾约回来,自己总该找个机会跟府内的人摊牌,然后从府里搬出去。想到这个,星河低头看着佑哥儿:“佑儿,娘亲若是带你离开,以后见不着……这府里的人了。你可愿意?”佑儿还不是很懂这话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望着星河,半天才说道:“娘亲去哪里,佑儿就去哪里。”说着,生怕星河撇下他似的,张开双臂把她抱紧。星河抱紧他的小身体,心里盘算着将来该怎么跟佑儿说实话,怎么叫他改口……佑儿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些?又能不能接受?当天,庾约却并没有回府。府内众人望眼欲穿,不知何故。平儿派了人出去探听,只说是一早上,御史台便陪着进了宫,后来御史台的各位大人都退了,庾约却并没出宫。坊间也都已经传开,竟不知庾凤臣命运如何。眼见天色将暗,星河的心也跟着悬起。不管是什么事,清早进宫,说了一天,总也能撕撸完了,庾约本该早出宫了的。如今没有消息,显然人还在宫内。可是有什么缘故,需要留一个朝臣在宫中?星河的心底不由又出现李绝在杏花林张弓搭箭对着庾约的样子,暗暗祈祷李绝千万别冲动行事。从清早盼到天黑,当天晚上,庾约竟没有回府。这夜,星河抱着佑哥儿,稀里糊涂做了好些梦,有一个梦最为可怕,竟是庾约满脸鲜血,死在李绝手上,李绝哈哈大笑,用沾满血的双手向她炫耀,她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哭。星河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看看怀中佑哥儿恬静的睡容,不由把小孩儿往怀中抱紧了些。两日后,宫内派了内侍,来至国公府宣旨。出乎意料,竟是太后宣国公府的詹老太君进宫议事。老太君还有点病体未愈,更不知太后意思,心里只担忧敬妃跟庾约。庾清梦想要陪同照料,星河把心一横:“我陪着吧。”清梦见她主动要求,在李绝跟前,自然比自己有用的:“那你要见机行事,不管怎么样,记得千万别着急。”佑哥儿跟着奶母躲在外头,听见了便叫嚷:“佑儿也要跟娘一起。”詹老夫人还要劝阻,不料那来传旨的太监笑道:“是了,太上皇多日不见小公子,颇为想念,带着一块儿最好。”于是星河陪着老太太,平儿亲自带着佑哥儿,一并进宫。谁先动的手星河陪詹老太君去面见太后,却给在半路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