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不轻,雷厉风行地即刻便要传太医。可听星河说上回也是这样,李绝一下子梗住了。因为没什么详细的记忆,而只是自己胡作非为的片段,李绝不记得具体的步骤。直到此刻,他的心弦绷紧:“上次是我强迫了姐姐?”他从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如今听星河说她上次也受了伤,他竟有点心虚。毕竟以星河的脾气来说,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的。“不是,”星河忙否认,蜷缩在他的怀中:“是、是我自愿的。”李绝很怀疑这个说法:“不对,姐姐曾经说过,那样做是不对的……”他很记得梨花林里,无意中目睹那一对小情侣之后,星河的反应。她不可能这么做。“我知道是不对的,”星河不敢抬头,“可是……”“可是什么?”她的长睫蝶翼般低垂,投落温柔的弧度:“我只是想……为小绝做点什么。”当时李绝受伤极重,生死未卜的,他竟是为了救容元英而如此。星河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但当时她什么也不能做,做什么都没有用。可至少,星河知道李绝当时最想要的是什么。毕竟她才拒绝过他。“姐姐!”李绝从她的眼中看出了那一点柔软的心意,将星河紧紧地抱住。他的眼眶有些潮湿,吻着星河的脸,李绝喃喃道:“我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星河明明是最谨慎的人,她选择那么做,就已经把生死、名誉、将来如何皆都置之度外。在那一刻,她所想到的只有他而已。他不必再质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因为在那一夜,是他把星河的心占据的满满地,甚至超过她自己。容星河,是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般地喜欢李绝。天不亮,新帝到底传了御医。没有人知道皇帝跟那两个御医说了什么,本来众人还担心是皇帝的身体有碍,但旁敲侧击,那两个御医却只讳莫如深,只字不提。李绝则拿了一罐药进了暖阁。星河已经起了,脸色有些发白,精神还好:“我今日该回去了。”“不行,”李绝脱口而出,却又忙换了一副口吻:“姐姐还有伤呢,再养一养,不妨事的。”“府里会担心的,再说,若还耽搁,只怕又会有流言蜚语。”李绝在星河的身旁落座,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只管先好好地养一养伤。”“什么伤不伤的,只管说什么。”星河很不好意思,但确实,她很不舒服。上次那场云雨,此后她足足养了半个月,连病带伤的,几乎去掉小半条命。而昨夜,李绝是清醒的,他很有分寸,发现不妥便停了下来。李绝揽着她的肩头,看了她一会儿,想到太医们说的话:“姐姐,御医们说,若是弄伤的,多半是女子……”星河受惊:“什么,你跟太医说了?”李绝道:“放心,他们不知道是说姐姐,而且他们不敢泄露半分。”星河苍白的脸上泛了红,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胡闹,这种事只管往外说什么。”李绝很乐意给她掐,笑道:“姐姐听我说,这虽是私事,却也是大事,总要解决的。”“什么大事……”星河扭开头不肯听,其实是过于恼羞。李绝知道她还是放不开这些,便不敢再跟她说下去,只把药拿过来:“这个是涂在伤处的。我帮姐姐吧?”星河大惊,戒备地瞪他:“你敢。”李绝把药递给她:“好,我不敢,那姐姐自己来。”他吩咐了这句,见星河并不拿药,便半是威胁地:“你若不能,那就我来。”星河细细一想,回身将药拿了过去,抬眸看着李绝:“我会用的,可我不能一直都留在宫里。别的好说,佑儿可还不懂事呢,定要找我。”李绝同她对视片刻:“姐姐,你回去也成,不过……我会很快接你回来的。”“什么?”星河怔住:“这是什么意思?”“总之,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吧。”李绝俯身将她抱了一把:“姐姐就先回去,好好养养身子。等着我。”先前李绝传御医,询问行房之时,女子流血有没有妨碍,是什么缘故,是否正常。御医们以为新帝宠幸了什么人,便忙喜悦道:“皇上不必忧心,若是初次承欢,确实是可能有落红的,倒是不必担心。”新帝突发惊人之语:“那、若不是头一次呢?”两个御医大惊,面面相觑:“这,这……这也有几个原因。”“说来听听。”李绝倒是很不耻下问。皇帝如此,两个御医少不得“诲人不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