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叹息道:“我最大的遗憾,是竟然不记得那次……不过还好,这次我会仔细,”他感觉着手底下的颤抖,想到上回看到她颈间的印记,慢慢地过去,用新的痕迹覆盖住:“姐姐……”细微的刺痛,星河还未反应,人已经给他翻了过来。天晕地旋,星河看到李绝暗沉的眸色,好像有无限的情意,又仿佛完全冰冷。她立刻想起了那个狂风骤雨的夜晚。李绝擒住脚踝,审视猎物似的,缓缓逼近。星河挣扎起来,发自内心的本能地恐惧,上回的惨烈的疼,她无法忘怀。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哪怕她曾那么喜欢李绝,也不愿意再经受那种折磨。星河无法再跟他抗下去,她噙着泪,哽咽:“你饶了我吧,小绝。”“怎么这么快求饶了?方才不还骂的很起劲的吗?”“我不是,我……”星河不知该怎么解释。李绝看出她的脸色转白,反而笑了:“姐姐的胆子果然很小,怎么就怕的这样,你放心,虽然我很生气,但我绝不会伤害你。”“你就是在伤害我,”星河心有余悸地摇头,泪跟着四散,只顾求道:“我不要,小绝,求求你,别那样……”她确实是害怕,眼中透出真切的恐惧。李绝不解,他们都已经有过了,她为什么还这样抵触,或者,是因为庾凤臣?一想到庾约,他的火气重新腾地上来,将才冒出的一点心软给压了回去。“姐姐哭什么?”李绝盯着星河,有些冷冷地:“怎么了,就这么想给庾凤臣守贞吗?”星河愣住,他竟误解了:“不、不是……”“什么不是,”李绝听见自己的牙齿格格的响声:“能够跟他,就不能跟我了?以后……以后只有我可以碰姐姐!”星河收住了泪,抬腿便去踢他。李绝轻轻地握住她的脚踝。他笑了笑:“别忙,该做的我都会补上。”窸窸窣窣的,他终于把她的罗袜解了,仿佛是玉雕一样,莹白无瑕的玉笋似的脚,他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姐姐真好看,从头到脚,哪一处都这么美。”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李绝瞥了眼星河:“以后,这些都是我的,姐姐也只许记得我……”她还在哭,只是举起手来遮住了双眼。李绝看着她哭的发颤,心里也跟着软了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好的,他安慰星河一样:“姐姐别哭,姐姐跟我的孩子,一定比那小崽子好的多呢。”“佑儿……”很微弱的声音。李绝正亲了亲她的脚踝,顺着向上,手握紧那织锦的斓裙,几乎没听清她说什么。只听见蚊吶似的哼哼了声。幸亏李绝耳力极佳,隐约听见了“佑儿”的字眼。提到庾凤臣的崽子,李绝自然而然是要忽略不提的。可不知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他停了动作:“你……姐姐你说什么?”星河抿了抿唇,颤抖的语不成声:“佑儿、佑儿是……你的……”那双凤眼蓦地睁大了几分,仿佛听见了一件旷古奇闻。李绝盯着星河,看了半晌,又慢慢地拧紧了眉。轻笑出声,李绝看着手上握着的裙摆:“姐姐何苦啊,为了脱身,连这种谎话都说?你不怕回头庾凤臣听见了会活活气死?”眼泪从星河的手底流了出来:“是真的,”她深深呼吸,把手慢慢地从眼睛上挪开:“是真的。小绝,我没骗你。”李绝细看她的脸色,猛然一震。他心里认定了星河是在骗他,但是看到她的神情的时候他知道,这不是谎话。李绝直直地看着星河,却没法相信:“那个小崽子……”室内很安静,显得他的呼吸声都格外的粗重。李绝简直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连咽了几口唾沫:“姐姐你说,那个、庾玄佑,他是我的……是我跟姐姐的……?”他简直说不出来,自己听着都觉着荒谬。星河闭了闭眼睛:“是……”“就是、那天晚上?”李绝费解的,仍像是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星河只轻轻地一点头。李绝的手松开,那被攥的有些凌乱的裙摆散落,里间的织金翻了出来,金灿灿地,很刺人的眼。李绝抬手扶了扶额头,他怔怔地看着星河,脑中却飞快地在转动。庾玄佑,是他的?对了!当初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觉着很怪!现在想想,不是因为那个姓,而只是单纯地因为这个名字。玄佑?玄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素来有道门的意思。但李绝更加记得的是,当初在小罗浮山跟星河相识,他曾说过她就像是九天玄女娘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