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动手,到底是什么坏人?”星河越看越是心疼,皱着眉问:“……还疼不疼了?”李绝眯起眼睛,享受着她的关怀,并且大言不惭地:“疼呢。”星河越发恼恨了几分,低低骂道:“什么狠心歹毒的混账,竟能下这样狠手。”又轻轻捏着李绝的下颌,去看他唇上的伤严不严重:“你也不知涂些药?”李绝舔了舔唇,斗胆应道:“姐姐给我摸摸……”话一出口,又觉着自己的志向不算高远,当即登高望远兼得陇望蜀地:“不,给我亲亲,就不疼了。”星河本来义愤填膺,突然听了这么离奇古怪的要求,不由嗔怪道:“正经药不涂,又说什么胡话。”窸窸窣窣的,是他的手抚向腰上。星河怕痒,略略扭身一闪:“别乱碰。”不料小道士正紧贴着她,这么蹭过,他像是给蜇了下似的,腰蓦地弓起,竟离开了星河数寸。星河看他的反应古怪,倒像是在防备着自己。目光下移瞄了瞄他的腰,宽绰地道袍遮的严严密密,什么也看不出来:“怎么了?”李绝没法回答,有点痛苦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星河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心一紧:“是不是还有别的伤?”望着他弓着腰艰难呼吸的样子,星河突然想起上回在容霄房中,他在腰间针灸的情形,必然是又带了伤。“快给我看看!”她变了脸色,伸手去撩他的袍子。李绝毛骨悚然:“姐姐、别!”他猛然攥住星河争取撩自己道袍的手,她完全不知道这只手将会闯怎样的祸。星河疑心更重了,颤声问:“你又受伤了是不是?你、你又去干什么了!上次是这回又是?到底是为什么私事?快给我看看!”句句逼问,声音逐渐严厉。李绝有口难言,本来贪心想多得些她的怜惜,但这个显然是不好装的。“姐姐真想知道?”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没伤着,不过……也确实只有姐姐能为我医。”说了这莫名的一句,李绝张开双臂将星河抱入怀中。他又靠过来,严丝合缝,星河还惦记他身上的伤,想要后退,他却勒着不让。星河着急,恨不得打他一顿:“你的伤……”“我不是受伤,”李绝低低地:“我是太想姐姐了。”星河感觉他的道袍底下,有东西在硌着,有点相似的感觉,她恍惚中记起来,是那次去小罗浮山,给他骗到后山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靠着自己……“你、是带了什么?”星河没来得及想,就问出来,手随着垂下,仿佛要拨开。一声闷哼,李绝勒紧了人,不肯让她动,一动就糟了。星河的手被他压在腰间,局促地蜷缩,没法儿再往下一寸。她不知所措的,只尽量抬头让自己的呼吸能够顺畅点。青叶观里多是银杏树,正是春日,银杏的叶子是青葱碧绿的。在星河头顶,一棵很高的银杏树探过墙头,葱茏的叶片在阳光之下如碧玉似的有几分透明,风吹着叶子,他们舒展愉悦,自在的像是在起舞。星河本不晓得为何这道观会叫什么青叶观,突然看到这一幕,却在瞬间顿悟似的。只是这个可以顿悟,别的,就不是可以靠灵机能解决的了。迷迷糊糊地,星河觉着不太对劲。那硌着她的,不像是什么带的东西……但又实在分不清楚是怎么样。敏感的直觉,让她确实不敢动了。静了半天,星河还是不放心地小声问:“真的没有别的伤?”“嗯。”李绝没法多说话,只从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他低着头,目之所及,是星河的后颈,白腻如玉的纤细脖颈,些许细碎散发,他想凑过去亲一亲。少女的身形过于纤细,他甚至能一眼看到自己拢在后腰上的手。本能地,他想把星河往怀中更摁紧些。想肆意放任,可又要压抑那如狂潮似的所欲,他克制,隐忍,拼命调息,而又暗带一点因煎熬而生的快意。这个拥抱太久,久的星河担心会有人突然出现。她就像是给个巨大的很热的茧死死地裹住了,幸而还能吸气。“好了吗?”她耐不住,小小地挣了挣。李绝口干舌燥,没有回答,手却松开了一寸。星河抬头,看他的脸已经从玉白转做轻粉,她怔了怔,慢慢地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李绝才把自己那无名之火压下,突然给她一亲,整个人一个哆嗦!凤眼盯紧过来。星河看他反应这么大,有点慌地解释:“你刚才不是说……亲亲就好了吗?我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