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迈进门,小道士已经看到墙边站着的少女,声音里都透出几分甜意:“姐姐……”欢喜从心里溢出,李绝上前就要握住她的手。刚才庾清梦探头观望,星河因为看见是小道士,忙着要把她拉回来。没想到李绝竟然看见了。此时星河急忙向他摆手示意,却已经迟了。李绝只及时停步,那一声难以言喻的呼唤却已经出了口。小道士也总算发现,就在星河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女,此刻正慢慢地探头看了出来。这少女子自然正是庾清梦,跟星河站在一块儿,两个貌美少女如同双生花似的,娇艳可人。猝不及防跟庾清梦打了个照面,小道士只瞥了一眼,便收了笑容。庾清梦有些讶异地打量着他。星河轻轻地咳嗽了声:“这。这是宁国公府的四姑娘。”李绝“哦”了声,不置可否。星河硬着头皮,又对清梦道:“这、这是……他叫李绝。”庾清梦的唇抿了抿,似乎觉着这个名字很怪,却也没有出声,只略一点头而已。星河心头忐忑,压低了声音问:“你是要跟着霄哥哥去哪儿?”李绝在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才透出暖色:“说是靖边侯找我。”星河一惊:“为什么事?”“不知道。”这会儿容霄也跑了过来,见状笑道:“三妹妹,四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星河忙道:“霄哥哥,我们是……路过的。你是要去见父亲?”容霄才皱眉:“是啊,也不知哪个嘴快的,把道兄来的事情告诉了老爷。”见星河满面担忧,李绝一笑道:“放心吧,难不成还会打起来?”星河白了他一眼,当着庾清梦跟容霄的面,却不敢怎么说他,只叮嘱道:“总之要小心应对,千万别胡闹。到底是长辈,且记得要恭敬些。”李绝听着“到底是长辈”,却听出了星河话底下的意思,笑道:“知道了,姐姐只管放心吧。我跟容霄去见过了之后,再进去找你……”星河怕他说出奇怪的话来,不等他说完就催道:“你快去吧!”李绝一扬眉,容霄也怕耽误了,惹得父亲更不高兴,便也拉着李绝转身往外去了。他们两人离开后,庾清梦才说:“这个小道士是青叶观的。”星河回头:“姐姐怎么知道?”庾清梦道:“他身上的道袍,除了青叶观,别的地方难有。”星河这才明白。庾清梦又问:“怎么你跟容霄都好像跟他很熟络?”星河虽喜欢庾清梦为人,但这些事情,却仍是难以启齿。便支吾道:“他……是霄哥哥的朋友,我就也跟着认识了。”庾清梦早看出李绝对星河的态度很不一般,而星河对他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不同的,她想要打趣,又觉着不妥。只是在心里难免猜疑。两人往回而行,一边走,庾清梦思忖着说:“据我所知,青叶观的规矩不比别处,这道兄竟然能避开风来先生的监管,跟京内的王侯公子交往?”上次陆机、李绝在侯府跟靖边侯动手的事情,侯府这里捂得死死的,毕竟传播出去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外间的人并不知道。星河想起上次在宁国公府听见的陆机跟庾约的那两句对话,便问庾清梦:“那个陆先生很厉害吗?”庾清梦微微一笑:“当然啦,你是没有见到他,见着就知道了……”星河摇头:“若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哪里敢见。”庾清梦掩口笑说:“你错会了意,风来先生不是凶,他的人实则是很好的,待人甚是慈和。”星河看着她的神色,隐隐觉着哪里不太对。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李绝去见靖边侯的情形,所以也没心思去细想了。书房之中,容元英望着面前的容霄跟李绝。上回李绝使了诡计逃走,容元英弄的很没趣,本是要狠狠教训容霄的。但一看吃亏的人不仅是自己,连陆机都被那小子摆了一道,所以他心里略觉好过。又加上苏夫人前来求情,靖边侯便并没有如何容霄,只警告他不许再在外头结交匪类等等。本以为经过那件事情,容霄恐怕再不敢跟那小道士来往了,没想到李绝竟还敢上门。容侯爷决定先礼后兵,他摆出肃然之态:“身为一个道士,不好好地在道观随着师父修行,整天往京内跑,是想做什么?”李绝的态度倒是很正经,端正地回答道:“侯爷不必担心,我师父早就知道了,这次我出来也是他答应了的。跟上回已经不同了。”容元英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