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星河道:“回头还得再叮嘱叮嘱湛哥哥。”正要去老太太上房请安,就见容晓雾带了丫鬟远远地走了来,像是个找人的样子。一眼看到星河,才忙敛神:“三妹妹。”星河上前行礼:“姐姐从哪里来?”晓雾道:“才从老太太房里来。老爷叫你去,是为何事?”星河故作疑惑而避重就轻地回答:“今儿也不知为什么,老爷竟问我宁国公府的事……就是上巳那日见他们家四姑娘的种种。”容晓雾听了便笑:“你啊,老爷哪里是问他们家四姑娘……对了,你从那里来,可看见了、顾家表哥吗?”星河道:“正好打了个照面,这会儿应该正在老爷房内呢。”容晓雾听说“打了个照面”,认真看了星河一会儿,却又微笑道:“对了,你快去老太太那里吧,还有事告诉你呢。”“什么事?”“我先告诉你也无妨,方才宁国公府派了人来下帖子,是他们府的四姑娘,请你明儿过去呢。”“真的?”星河又惊又喜。“当然是真的,呵,还专门请你,其他的一个都没多。”容晓雾笑的无奈而自嘲。原先星河故意地在杏花林大展琴技,就是要引庾清梦的注意。不料见了面,四姑娘竟是个心直口快,而又聪慧灵透的,实在可喜。虽然庾清梦说过要请她过府,但谁知道她这种千金小姐,是不是随口敷衍人的。如今听说是庾清梦下帖子请自己,惊喜交加。突然又听晓雾说只请自己一个,就不便让那喜悦流露的太过:“这……”容晓雾却没怎样:“她眼里看得起谁就请谁罢了。你倒也不用多心,除了三妹妹,京城里她能看得上的到底是少。我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倒是觉着她行事明白利落,并不非得顾及颜面带上旁人,纵然勉强请了我们前去,跟她之间也是没话说呀?何苦来哉。”星河不由笑道:“大姐姐,你看的这么通透,还愁跟那位四姑娘没话说么?”晓雾摆摆手:“我这是俗人之语,通透的有限。你快去吧。”星河同她行礼,往老太太上房而去,平儿留心看了眼,低低对星河道:“大小姐又是去找那个顾云峰了。”“唔。”星河简单地应了声:“据说湛哥哥的事情先办了后,就是他们了。”平儿却叹道:“可是我觉着那个顾公子……不像是什么良人。”星河的心一跳,她其实隐隐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不肯贸然说出口。可关乎大小姐,星河不愿多事,便道:“罢了,你什么时候又改行相面了?这个不好,哪个也不妥的。”星河本是随口取笑,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平儿红了脸:“姑娘又说我。我以后再不敢多嘴了。”“你……”星河转头才想起,平儿是误会自己指她批驳小道士的那些话,忙道:“真是的,人家随口说说,你就往心里去。再瞎说就打你。”平儿见她着急,这才又笑了:“哼,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星河轻轻地掐了她一把。平儿喜欢起来,凑近了些,又狐疑地扫了扫周围:“姑娘……那个、小道士他还在府里吗?”不提则已,一提起李绝,星河的脸上又有些微热:“他又不是府里的人,在这儿做什么。”“先前不是藏在二爷房里?”星河听她说的这样古怪,嗤地笑了:“你也说是先前,这会儿老爷都知道了,霄哥哥自身难保,还敢藏什么人不成?而且……”“而且什么?”提起这个,星河倒是有些忧虑,只是不大敢再跟平儿说,便敷衍道:“他另外有事,自然不会在这里了。”平儿双手合掌:“吕祖爷爷庇佑,宁肯叫他在外头干他的事儿去,好歹别总在我眼前晃。”星河着急,赶紧又掐了她一把。原先那一下是嬉闹,这下却用了几分力,平儿惊叫了声:“姑娘!”星河知道弄疼了她,赶紧给她揉了揉,陪笑道:“不小心的。”平儿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我看不是不小心,是为他报仇呢。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就不饶了……”星河并不是真的生气要打平儿,而只是怕平儿那句话不太吉利。因为昨晚小道士跟她说,他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去料理,叫她安心等着,等他处理妥当,自然会回来。星河本来还想问他是什么事,但又觉着自己不该多嘴,只说:“我也管不了你去做什么,只有一件,不许再去惹是生非了。”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不是哪一次都会安然无恙的,叫人担心。”李绝本已经打算叫她走了,听了这句,却又将她拢住:“姐姐放心,我断不会再让姐姐为我去求那个不怀好意的庾凤臣了。”蔚笺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