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琚放下茶杯,严肃认真注视着盛弘新道:“你既担心旁人说王妃闲话,那你成日往军营里跑,为何不担心旁人看轻王妃,笑话王妃不受你重视?”
盛弘新霎时哑口无言,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调。
凌息偏头睨他,落下总结:“你根本没有已婚男人的自觉,当自己仍然单身想干嘛就干嘛,你把人家从域阳娶来闭城,千里万里,远走他乡,无一亲朋好友在侧,你却连基本的体面都没给她。”
“盛弘新,作为丈夫你很失格。”
青天白日,五雷轰顶,盛弘新恍恍惚惚,视线晕眩,脑中不断盘旋凌息和霍琚说的话。
长久的沉默后,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自己确实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我……”盛弘新张口欲说点什么,一出声,嗓音竟哑得要命,抬眸望向凌息二人。
凌息吃完了东西,霍琚正低头细细用手帕给凌息擦手,不放过每一根修长的手指。
“谢谢霍哥。”凌息眉眼弯弯探身亲了下霍琚唇角。
盛弘新:“……”
胸口突然哽得慌,最烦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了!
三人用过午饭,下午坐着马车前往庄子,凌息离开邻水村时挖了些种在温泉边的红薯和花生。
“红薯和花生都种下了吧?”
庄头毕恭毕敬回答凌息,“凌公子,都种下了,只是不知能否存活。”
他们庄子上有许多种庄稼的老手,但谁也没见过凌公子带来的东西,只能照凌公子教的办法按部就班种下。
就怕到时候东西没种出来,他们要遭殃。
“没关系,你们头回种没经验很正常,多试几次就好了。”凌息安慰他们紧张的情绪,不过他觉得应该能成功,毕竟自己随随便便种种都种活了,没道理人家这些老庄稼汉种不活。
众人听了凌息的话,见他如此宽宏大量,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再度感叹凌公子心肠当真和容貌一样好。
庄子周围许许多多农民在耕地播种,凌息一眼望去,面朝黄土背朝天,佝偻着身子播撒种子。
凌息不由替他们感到腰疼,尤其这些人大多是老幼妇孺,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下地学着干农活。
“他们家的男人呢?”凌息没望见几个青壮劳力,疑惑地问庄头。
庄头叹了口气回答:“进城寻摸活计或者下海捕鱼去了。”
单纯依靠地里的收成吃不饱饭,即使海盗猖獗,仍有不少渔民下海捕鱼,亦或捞些珍珠海鲜上来卖。
可谓富贵险中求,然而,实际上求不到多少银子,只不过比老老实实种地强点。
凌息眼珠子转了转,靠近盛弘新问:“你们这儿靠海,你就没想过弄点盐……”
盛弘新大惊失色,面上血色全无,霍琚立马伸手捂住凌息的嘴,眼中透露不赞同的神色。
“你疯了,那可是死罪!”盛弘新压低声音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