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息向来不走寻常路,他的手暂时无法使用,脚却可以。
霍琚猝不及防察觉自己腰上传来一丝微凉滑|腻的触感,如同被蛇缠上,并且越缠越紧。
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坍塌,霍琚低头吻住少年的唇,带着股要将人吞吃入腹的野蛮凶狠。
凌息仰起头,雪白的脖颈儿犹似一弯新月,美不胜收,然而一团乌云迅速将之掩藏,不给一丝窥见的机会。
白瓷般的手指染上寸寸殷红,穿梭在乌黑的长发间,或急或缓地摩挲,修长的手指慵懒地挑起一缕乌发一圈圈绕上指根,白与黑的碰撞,色彩极为显明,无端生出几分色情。
兴许是被什么刺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攥紧手中发丝,过于白皙的手背筋脉必现,腕骨凸起,仿佛风中细竹,一折就断。
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半晌才得以平息,凌息慢吞吞直起上半身,霍琚随手拿起手帕捂住嘴,旋即把手帕揉作一团扔到地上。
凌息双手捧住他的脸,心情很好地主动送上一个吻,霍琚侧头躲开,嗓音低哑,“没漱口。”
“你都不嫌弃,我嫌弃什么。”凌息再度倾身,霍琚把人揽入怀中,交换呼吸。
“我帮你。”凌息手指扯住男人腰带。
霍琚按住他手背,“不必,你先睡,我去冲个澡。”
凌息没来得及反驳,男人已经下地穿上鞋,披上外衫朝浴房去。
凌息撑着下巴遥望男人离开的背影,施施然道:“你倒不用这么紧张,就算到时候表现不好我也不会嫌弃你。”
即将跨进浴房的霍琚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险扶稳墙壁保持住平衡。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今回必要让凌息满意,明儿他就上县城买几本画册发奋学习。
从霍琚口中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凌息疑惑:“你失踪这么长时间,为何没有听到一星半点你遇害的消息?”
他们虽然住得偏远,但春天到冬天,如此长时间完全够霍将军出事的消息传遍整个大盛,然而并没有,别说霍琚遇害,连他失踪的消息也未传出一星半点。
大盛上上下下仍沉浸在打胜仗的喜悦中。
这很奇怪,非常奇怪。
“高铳在我出事后不久已回皇都述职,我遇害的消息陛下早已知晓。”霍琚眸色暗了暗。
凌息知晓高铳就是当初里应外合害霍琚险些丧命的叛徒,猜测道:“莫非这个高铳和皇帝说了什么?”
霍琚摇头表示不知,“不清楚,不过我大概能想到陛下压下此事的原因。”
凌息静静思索片刻,视线投向霍琚,“因为你暂时还不能死,大盛需要你的威名。”
“嗯。”霍琚颔首赞同。
其实不难猜,大盛与西北周边部落的战争刚刚结束,暂且需要霍琚来威慑他们,一旦传出霍琚身亡的消息,难保敌军不会卷土重来,毕竟他们害怕的是率领西北军的霍琚,而不是率领西北军的旁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