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吓死个人,什么做法你告诉小姑,小姑厨艺不比大郎差,何况大郎腿脚不便,你找他也白搭。”霍垚捏了捏凌息的脸,嗔怪道。
又戳戳周盐的脑门儿,“你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啥情况没弄清楚呢,就随意砸东西,幸亏凌息动作快接住了,否则我看你拿什么赔。”
周盐委屈巴巴垂着脑袋,“对不起。”
凌息同样乖乖认错,“怪我太冲动了。”
郑洋家院子里挖出的花生好几株,红薯却很少,迫于无奈,凌息忍住饱餐一顿的念头,仔细保存下来留作种子。
正值金秋,恰是收获花生和红薯的时节,凌息问过小姑,往年冬天都会下雪,气候寒冷不适应种植作物,最早得等来年开春。
凌息不得不将计划延后,提到过冬,他之前没想过这边会下雪,就他和霍琚那小破屋估计抵不住严寒。
反正修酒坊请了不少师傅,顺便修间青砖瓦房应该也不费事。
得亏霍琚不晓得凌息的打算,否则估计要叫他散财童子了。
村里粮税上交完毕,各家各户开始忙着卖粮换钱,每到这个时候镇上的粮行都会派人进村子收粮,今年也不例外。
“什么!?去年不是六文吗?”
村民失声高呼,满脸错愕,收粮的伙计极为不耐烦地撇撇嘴:“你也知道是去年,今年粮价下降了多少?还想要六文,白日做梦呢。”
妇人嘴唇嗫嚅说不出话,一旁的男人卑微地恳求,“您请消消气,我们晓得粮价降了,但四文钱实在太少了,这……”
“福来,你同他们磨叽什么?爱卖不卖,还不过来清点数量。”不远处的管事大吼着呵斥伙计。
伙计被骂了个没脸,连带对害他被骂的夫妻二人生了火气,“嫌少那就自个儿留着当宝贝呀,真当咱们稀罕你那点儿粮。”
夫妻俩望着伙计趾高气扬离开的背影,愁容满面,妻子更是急红了眼,“这……这怎么办啊……”
家里老娘就指望着卖了粮食买药喝呢,卖不出去粮食,没银钱买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娘去死吧。
同样的烦恼不仅他们夫妻俩,周围村子的村民们皆叫苦不迭,无论哪家粮行前来收粮,价格只有一低再低,没有高出四文的,并且要求十分严格,半点坏的不会要。
一部分人家急着用钱,咬牙含泪把粮卖了,一部分人家宁愿累点把粮扛去县城里卖,哪怕多个一文钱也是好的,还有一部分人家舍不得卖,把粮留着,每夜又提心吊胆怕到后面更不好卖。
好的不灵坏的灵,几日后,收够粮食的粮行陆陆续续离开,唯独剩下一家粮行仍在各村逗留,终于有人坐不住咬牙把人叫住要卖粮。
“什么!?三文钱!”老头儿一辈子没听过这么低的粮价,直接呆在当场,久久无法回神。
“你!欺人太甚,我家可是上好的粮食!”老头儿儿子赶紧扶住父亲,咬牙切齿,面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