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发现自己的本能反应,小孩儿羞红了脸,脑袋快冒烟。
三人僵持之际,屋子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虎子,谁来了?”
脚步声渐近,虎子猛地回头,紧张地上前搀扶住人,“爹,您下床做什么?”
“万一吹了风,病情又得加重。”
“没事,不会的。”枯瘦的手抚上虎子头顶。
阳光洒在枯败的院子里,一道骷髅架般的身影自暗处走出,入眼是张病入膏肓的面容。
巷子口那位大妈的话没夸张,男人看上去的确像个命不久矣的痨病鬼。
瞧清访客是两位小哥儿,男人暗淡的眼睛里充满惊讶,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请问二位找我家虎子……咳咳……有什么事吗?”
“爹!”虎子紧张地抓紧男人袖子。
男人用手帕捂住嘴,松开时,清晰可见一团黑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爹!您别吓我!”虎子到底是个孩子,声音里染上哭腔。
周盐不知如何是好,扭头向凌息求助,凌息率先推门而入,大跨步走近,冲虎子说:“先扶你爹坐下。”
虎子六神无主,顾不得其它,凌息一句话他一个动作。
凌息伸手搭上虎子爹的脉搏,非常虚弱,气若游丝。
虎子巴掌大的脸上黑碌碌的眼睛显得格外大,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息,生怕从凌息嘴里听到任何一个不妙的字眼。
“你爹身上是不是受了外伤?”凌息扭头问虎子。
虎子怔了怔,震惊于凌息如何知道的,点头如捣蒜。
果不其然,他刚才瞧男人行动有些不自然,腹部和手臂应该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
凌息撩起眼皮望向周盐,“你背过身去,我没叫你,别回头。”
周盐懵懵地挠挠头,乖乖照凌息的嘱咐做,“哦,好。”
虎子纳闷儿凌息准备做什么,下一秒他便见这个异常貌美的小哥儿,孟浪地掀开他爹的衣摆。
“你!你干什么!?”虎子今年十一岁,已经是个小汉子,懂得男哥儿有别的道理。
故而,凌息的举动在他眼里,无异于耍流-氓,当然他头回见小哥儿对男人耍。
“啧啧啧,伤口化脓这么厉害,没死真是命大。”凌息没理会虎子的震惊,又扒拉开男人肩膀上的布料,查探手臂的情况。
虎子爹上半身几乎没剩啥遮挡物,皮肤大喇喇敞在日光下。
虎子瞠目结舌,小小的身子僵硬如石雕,压根儿无法做出反应。
虎子爹身上最严重的伤在左边手臂,上面的伤口腐烂发臭,甚至长了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