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庞东来,庞东来态度格外殷勤,“诶,好好好。”
“润珠,到了,你下来吧。”
随着庞东来的声音,马车帘子撩开,庞润珠一身素色衣衫,腰佩玉环,抬手时露出细瘦手腕上戴着的翠色镯子,与头上的发簪显然是一套。
他长发披肩,领口高高竖起,遮挡住脖子上的大疙瘩,一眼望去没有半点异样,赫然是位俊美的小公子。
“凌老板好。”庞润珠大概太久没出过门,脸色和唇色带着不健康的白。
凌息见他像清宫戏里的丫鬟见到主子一样向自己福了福身子,不自在地避开,且不说庞润珠在自己眼里是个男子,单论庞润珠年长自己两岁,凌息就不愿见他给自己行礼。
“你好,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庞润珠瞧见盛弘新,移步躲到父亲背后,低眉顺眼没再抬头。
凌息被他的动作弄懵了,扯了扯霍琚的袖子,诧异地问:“庞润珠该不会对小新一见钟情了吧?”
霍琚轻轻弹了下凌息脑瓜崩,解释道:“庞小公子是小哥儿,岳新于他而言是外男,见到自然得避开,以免有碍名声。”
听清其中缘由,凌息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一阵沉默后,叹息般开口:“名声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啊。”
霍琚清楚他多半在为那些女子小哥儿抱不平,可现今世道如此,凭借一己之力很难改变。
几人进了招待客人用的厅堂,霍琚给他们端来茶水,给庞润珠端的则是桂花蜜水。
做完这些,便兀自离开,他猜测庞东来今日登门应当是为庞润珠的事,他留在那里不太好。
“你咋出来了?”盛弘新蹲在水池子前杀鱼,纳闷儿地问。
霍琚拿过刀和小凳子坐下,跟他一起杀鱼,一条鱼仅有一掌长,清理起来比较繁琐,凌息昨晚睡前突然提起想吃香酥小鱼,今早霍琚跑完步顺便去捉了一桶鱼回来。
“不太方便。”
盛弘新想了想也是,回忆方才两人的切磋,他这会儿仍热血未消,遇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不容易,何况是在偏僻的乡村。
“哎,你功夫同谁学的?挺强的嘛。”
霍琚手上动作不停,“你也不错,我义父教的。”
“那你义父想必是位极厉害的人物。”盛弘新由衷夸赞。
提到廉老将军,霍琚唇角噙起笑意,“嗯。”
盛弘新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背,“原来你会笑啊,成天绷着个脸做什么,小心夫郎被你吓跑了。”
霍琚瞬间让他明白啥叫变脸,阴恻恻地凝视盛弘新。
盛弘新抖了抖鸡皮疙瘩,“别别别,我开个玩笑而已。”
“有空互相切磋啊。”窥见霍琚脸色不再那么冷,盛弘新手肘撞了撞他胳膊。
霍琚感觉宁王有点烦人,“嗯。”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三人刚经历完一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