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息,你快来劝劝你刘阿叔,别听那两个老不死的浑说,明明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非怪到刘枝头上,呸!当真没王法了!”
凌息大步上前,“怎么回事?”
“都怪我,都怪我,我……我要是没答应他……”刘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凌息只能等他情绪缓和下来再追问,吴阿奶心疼地拿帕子给刘枝擦脸,絮絮叨叨同凌息讲清楚原委。
“曹家两个老不死的,一大早就跑屋门口哭丧,说是刘枝害了他们家孙子,让刘枝赔命。”
凌息皱了皱眉,“曹家孙子?”
话音未落,脑中闪过前些日子撞见一个青年过来找刘枝的画面,说的应当是他。
吴阿奶晓得他是外村人,不太清楚其中恩怨,解释道:“就是曹贵的儿子,曹高升。”
“要我说,曹高升又不是从刘枝肚子里爬出来的,以后真飞黄腾达了也不见得想得起刘枝,那两个老不死的把曹高升遭了事的源头怪到刘枝身上,着实是无理取闹。”
“他遭了什么事?”凌息听懂了,刘枝是曹高升的后娘,如今曹高升出了事,曹家不在自家找原因,却跑来找刘枝这个外人的麻烦,压根儿是柿子挑软的捏。
吴阿奶翻了个白眼,“听说得罪了大老板,被人送衙门去了,这会儿在牢里等候发落呢。”
前些日子曹家人嘚瑟个没完的样子她还记得一清二楚,特意绕远路跑来他们门口炫耀,巴不得刘枝把肠子悔青。
看来钟老板是个不留情面的,曹家敢卖他假酒,他直接把人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大孙子送去吃牢饭。
余光瞥见刘枝情绪稳定了些,凌息这才询问,“刘阿叔,你说怪你?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该庆幸你和曹贵和离了,否则他们铁定陷害是你的主意。”吴阿奶不认为自己在危言耸听,毕竟曹家同钟老板交易的酒是刘枝酿的,幸亏钟老板没追究到刘枝头上,否则刘枝怕也得进去。
人家是大商户大老板,他们是小老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人想弄死他们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刘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哽咽着嗓子说:“阿升拜托我替他酿坛酒拿去送人,我刚给他,第二天就出事了,不怪我怪谁?”
眼泪簌簌落下,刘枝眼睛通红,他听阿升说学院里的夫子夸他有文采,下次指不定能一举高中,因为自己一坛酒,生生断了阿升的青云路。
刘枝如何能不自责。
“什么!?”吴阿奶大惊失色,手指颤抖地指着刘枝。
“你……你把新酒送出去了?”
迎上吴阿奶失望的眼神,刘枝陡然意识到吴阿奶误会了,脑袋摇成拨浪鼓,连连摆手,“不,我没有,我没有。”
比起吴阿奶他更担心凌息误会,着急地冲凌息解释:“我没有给他新酒,我按照自己法子酿的酒,是浊酒。”
未经蒸馏过的酒,酒色浑浊,全然没有新酒的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