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琚下意识要反驳,凌息先他一步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经过专业训练,可以在水下闭气半个……嗯,两刻钟。”
“你说真的?”霍琚瞳孔颤动,怀疑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我这项成绩一般,只能算中等。”凌息的基因到底是陆地上的,他那些基因来自海里的同学,能在水下睡觉。
虽然打定主意不去探究凌息身份,但凌息时不时漏点令他感兴趣的东西,属实在考验人的意志力。
霍琚揉揉眉心,果然凌息是来克他的。
次日是凌息上县城给合宴酒楼送野味的日子,清晨温度尚未升起来凌息已觉心烦气躁,酷热难解。
“昨晚没睡好?眼睛红了。”霍琚询问。
凌息神情恹恹地背上背篓,打了个哈欠,“嗯,天气太热了,难受。”
霍琚鲜少见他蔫儿哒哒的样子,竟有点心疼,“给你煮些绿豆汤晾着。”
凌息点点头,强打起精神挥挥手,“出门了。”
将人送到门口,直到瞧不见背影霍琚才关上门,进屋去喂小鸡。
凌息日子赶得巧,今日正好是冯磊师父的寿辰,晚上东家还要给他单开一桌庆祝,冯磊早早准备好了贺礼,却不知被谁给摔坏了,脸色惨白地抱着贺礼找人问,有没有看见谁干的。
师兄弟们对他爱答不理,眼里充斥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这下冯磊还有什么不明白,近日来他受到师父器重,惹了他们眼红,故意挑今天给他点颜色看看,以示警告。
冯磊攥紧拳头,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他却不能发泄,因为他没证据,他若打人,旁人会把过错都怪罪在他头上,师父说不定会因此对他失望。
其间道理是他亲身体验,吃过无数次亏才学到的,就是太过清楚冯磊才格外痛苦无助,咬紧牙关跑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
不料在巷子拐角处,险些一头撞到人。
冯磊惊慌失措,躲避已经来不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然而,衣领猛地被人抓住,一股大力将他拉拽住,下一秒他便稳稳地站住了。
冯磊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凌息!”
“你哭什么?受欺负了?”凌息注意到冯磊泛红的眼眶问了句。
被一个哥儿瞧见自己哭唧唧的模样,冯磊霎时臊红了脸,立刻将脑袋扭到一边去,“没……没有。”
凌息再要问就被冯磊打断,“你是来送货的吧,我领你进去。”
因为冯磊和凌息认识,师父顺带将每回验收采买野味的活计交给了冯磊。
二人跨进门,凌息便察觉周围不善的目光,他抬眸望去,那些人又别过脸,不再搭理他们。
把一切收入眼底,凌息心下有了成算。
冯磊数了今日的数量,把银钱结算给凌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哟,银钱给得这般利索,别是你老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