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岁开始,他就习以为常。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啃着前几天剩下的面包,从书桌里掏出习题册开始写,因为这次宴会,周末全部荒废了。
明天是周一,外文课,他得抓紧。
这些年,陈树律没有一刻不想脱离敖家,于是选择边打工边读书,工作虽然危险但薪水不错,再攒几年就能还清这些年敖弘在他身上花费的三分之二。
剩下的,再多打几份工,很快也可以还完,到时,就不再与敖家有任何瓜葛。
陈树律埋头,奋笔疾书,全然没注意窗外。
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终于从书海里抬起头,然后伸了个懒腰,还有一小时。
陈树律趁这个空挡躺床上小憩,他是没资格坐敖家的飞车去上学的,所以必须提前半小时赶公共飞车。
“叮铃铃——”
敖嘉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关掉全息闹铃,又慢腾腾摘下眼罩,睡眼朦胧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腾”地翻下床。
写了张纸条后拿着营养剂偷偷溜出门。
来到后院时特意放轻脚步,透过窗户看到房间里灯光熄灭了才靠近,把纸条和营养剂放在门前的台阶上,然后转身离开。
她知道营养剂的重要性,何况此时此刻,陈树律应该是需要的。
原本敖嘉打算就这样放了营养剂就走,但转念一想,本就是为让他对自己改观才做的这一切,所以临时加纸条。
陈树律大概率是不会收营养剂的,但敖嘉的目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毫无恶意。
做完这一切,敖嘉简单洗漱后又开始忙活起来。
手腕处传来的震感把陈树律震醒,他收拾好课本,洗漱后,匆忙咬着半片面包去等飞车。
一开门,地上的营养剂赫然映入眼帘,他垂眸凝视几秒。
“阿律,记得喝噢。”
陈树律并没有理会敖嘉的小动作,关上门直奔站台。
秋风卷起落叶,在地上狂舞,站台边站满形形色色的人。
陈树律大步流星走过去,走到站台时公交飞车刚好停下。
“噗。”
热浪迎面扑来。
“阿律。”
正当陈树律挤进车上,准备投币之际,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但他没有回头。
“陈树律!”敖嘉远远招手,朝着公交飞车飞奔而去,可惜还是晚了一秒,她怔怔盯着公交飞车逐渐成一个小黑点。
敖嘉望着因疾驶而飞扬的落叶,深深叹气,重新联系机械人管家,让司机送自己去学校。
挑战
敖嘉到达校门口的时候,公交飞车还堵在中途,于是在校门口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