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是向导呢。
向旋认命般垂头,没有注意头顶一直看着她的文津,眼中荡开的笑意。
如果,只让她主动,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哨兵的心思变化之快,有时候也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
前一刻还为向旋不喜而失落,转眼又因她亲口应下的承诺,心生高兴。
接下来的路,向旋明显感觉要慢了不少。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吹来的风,没那么大了,但是她也感觉,气温在下降。
吹到脸上的风,已经不能用凉来形容,而是冰冷刺骨。
向旋身上穿着单衣,这股冷风从薄薄的衣料灌进,贴着皮肤,游走在全身,令她忍不住鸡皮立起,把身子靠近唯一的热源。
文津注意到她的动作,揽紧她道:“再忍忍,马上就到。”
向旋也不管什么别的,把头往文津怀里一埋,抖着牙齿道:“这么冷,怎么出发的时候,不给加件衣服,防着一下。”
文津看怀里冻得瑟瑟发抖地向旋,心中后悔,走的时候,没想起这茬,那时候应该给向旋拿一件衣服。
他看她实在冷得很,只能暂时停下脱去身上的外套,要给她披上,却不想向旋根本不要。
“算了,你穿着,咱们快走,到地方了,再给我整个抗冻外套。”
向旋说着,就着文津敞开的外套,把两只手都伸进去抱着他的腰,“你要不行,你抱着我走吧,这样我暖和点。”
文津整个人就是个大暖炉,她抱着的时候,整个怀里都是暖洋洋的,要不是不允许,向旋真想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
文津看她坚持,心中愧疚反而更深了。
都是因为跟温嘉争吵,才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白雾之后的气温,和来路就是两个极端。
一般的人,确实是没法适应。
向旋却顾不上文津愧疚不愧疚,她只为自己没脑子恼恨。
在崖边她怎么就没找个人问问,这边什么情况。
温嘉曾跟她说过,北边苦寒。
一路走来,气温都正常得很,就算是快到北边,更没一点降温意思,她怎么就忘了,北边苦寒,寒呢。
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向旋只能在心里期待着快到地方,搞件暖和的衣服穿穿。
不过她冻得要死,文津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该说不说,哨兵这身体素质,确实不是一般人。
向旋羡慕中把自己的脸,又往热源本体贴了贴。
文津也注意到她的动作,他只能在心中又一次叹气,再次加快前进的速度。
从浓雾里冲出来的时候,向旋感觉到自己后脖子,落下了一滴冰冷的水滴,
这滴水,让她从文津的怀里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