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然是经过了一些恶战的,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些人,偶尔踩上去还有黏糊糊的触感,余幸汗毛都要竖起来,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是什么东西。
“好、好像也没人了吧”
凌朝:“没了。”
确切的说,是没活人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余幸还是暗搓搓松了口气:“那咱们报巡城使吧,这附近有敲梆子的吗?我好像没听到。”
凌朝:“不急。”
两人借着微弱的火光把旅馆查了一遍,发现斗殴的主要有两拨人,其中一方大约是旅馆本来的打手,约莫得有十多个。
另一波则是七八个统一穿着制服式样的,有些破旧,鼓囊囊的套在棉袄下面。
余幸自言自语:“他们是不是当兵的啊”
“北疆的逃兵。”
凌朝言简意赅:“这些人一路下来也没做好事,该死。”
“”
那就是黑吃黑了。
车夫的尸体也找到了,看阵营,应该是属于小旅馆的,手里还拿了一把斧头,上边不知道沾了谁的血。
两人在一楼转了一圈,又回到二楼。
眼睛适应了黑暗,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余幸趴到窗户上,眯着眼睛朝外看,风大雪大一片漆黑,但在这一片漆黑里,似乎又有若隐若现的火光。
像是有人在靠近。
余幸拽拽凌朝的袖子:“哎,你看,那是不是有人来了。”
但凌朝并没有答话。
余幸回头去看,就见他身形轻微摇晃,笔直的向后倒去。
余幸吓了大跳,连忙连撑带拉的把人撑住,最后一起坐在地板上。
“没事吧?凌朝?”
她先前就觉得凌朝是身体不好,现在倒是坐实了。
“醒醒?现在不是晕倒的时候哇!”
余幸是真有点急了,担心凌朝的状况是一回事,且他们两个里面,凌朝是主要的战斗力。
主要战斗力倒下了,要是再从哪个旮旯里再跳出个人来,分分钟就要团灭。
她连拖带拽的,将凌朝挪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屋子非常干净,明显是没有住人——看来先前那住满的说辞也是假的,他们就是被宰的肥羊。
将人放平躺在地上,试探了呼吸平稳正常,就是体温有点偏高,不知是不是算发烧。
但无论是拍脸还是掐人中,就是醒不来。
她又去窗边看,火光更加明显了一些,果真是有人正在朝着这边赶来,而且数量还不少。
当机立断,余幸将凌朝推进了床底,又连滚带爬跑去外面,把亮着的灯笼踩坏,屋里那个也扔到楼梯上,然后又飞快的回到了房间里,关好门,自己也拱进床底。
床底是空的。
她吓出一身冷汗,手左伸右伸的摸了一圈,甚至整个床底都扫遍了,也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