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要起火药味儿,余幸连忙打着哈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都是讨生活嘛,做什么都没区别。”
凌朝用的着做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但靠推测的就能窥探些许——普通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气度。
蛇老板一向头脑清明有眼光,这回怎么犯了傻非要在找他的不痛快。
凌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手上动作可是不停,桌子上的食材很快便吃了个七七八八,大多数都进了他的肚子。
蛇老板语带深意:“小友是头一回吃火锅?没别的意思,只是这样胡吃海塞,连味道都不能品尝出来。”
凌朝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嘴。
然后抬眼看着蛇老板,似笑非笑:“你再年轻二十岁,你也能吃这么多。”
凌朝此人,长得是人模狗样金玉其外,但其实脾气算不上好。
虽然天生一身反骨,但好歹勉强算没长歪,人品没出什么大差错,只戳人肺管子是张口就来,很能稳准的拿捏人的痛处。
要说蛇老板,虽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功名,但在这一片儿,也是很吃的开的,从生意人到贩夫走卒,谁都得卖他的面子。
如今却被暗讽年纪大——也不能说暗讽,余幸觉得如果连自己都能听得出来,应该算是明讽。
蛇老板面皮抽搐。
余幸打圆场:“小娟!小娟!再加几个菜!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都端过来!”
小娟应声,蹬蹬蹬的跑下去了。
蛇老板到底见过不少世面,摇头笑道:“男人四十的年纪正是好时候,也沉淀了一些经验,等你到了这个时候就知道了。”
凌朝道:“我八十岁都不会管别人吃多少饭。”
蛇老板被噎了第二次,面色不大好了。
余幸强行圆场:“这个事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的少,都正常。”
蛇老板终究是没吃完这顿饭。
临走的时候依然保持着风度,但心里大约是高兴不到那里去。
而始作俑者还不大满意:“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护着他?”
余幸觉得冤枉。
她哪有护着谁啊,真要论个原委,明明是蛇老板受委屈比较多,脸都青了。
但私心来讲,余幸还是觉得有点爽的——她本身就很不喜欢蛇老板的为人,一直以来堪称骚扰的行为更是不胜其烦。
如果这次的吃瘪能让他安分一段时间,那才真是赚到了。
这会儿是饭点,正是上客的时候,余幸也忙碌起来,要去楼下看照。
凌朝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反正一桌菜吃的干干净净,桌上还留下一枚金币,大约就是饭资了。
余幸收下金币认真记了账,想着什么时候要找零给他,没有道理无缘无故多收这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