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世道太平,没可能的事儿。
况且这里的日子尤其是不容易。
猫不高兴。
余幸怎么这么爱为些无关紧要的人操心?
这背后的底细他当然是清楚,那两个女人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恶事罄竹难书,如今却逍遥法外全无踪迹,谁能不说一声本事大的很。
它伸出爪子,把筐底扒拉的簌簌作响,意思是不耐烦多待了,要走。
余幸却摸摸它的小脑袋,转到后门去了。
后边有个小门,也做员工通道和送菜口用,以前余幸上工都是从这里进去的,边上就是厨房。
封店的时候彻底,前面后面都贴了封条,外加大锁头紧紧锁住,这大几个月过去,早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更觉得物是人非。
余幸将篮子放在一边,随手扯了把草叶,去将窗户玻璃擦了擦,垫着脚往里面看。
其实这个角度看不见什么的,高度是一回事,且墙体也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只能是看到乌蒙蒙的,橱柜似乎被推倒了,地上还有些碗碟碎片。
十分狼藉。
“这次走了,不定要多久才回来呢。”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真是世事无常,你说是吧,大花。”
“喵。”
见不到就见不到,好事。
但余幸也没敢多待,这巷子虽然小,但偶尔也是会有行人经过的,且现在天暖和了,街上走动的人也多了。
她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第二天大早上要出发,苔嫂子带着三个孩子来送。
彼时,晨曦的薄雾还没散去,余幸提着两个包在路边等着,筐子放在边上,里面垫了软垫,猫蹲坐着。
苔嫂子连声的叮嘱:“你也别怪我啰嗦,去到那边一定要小心,你是个有本事的嫂子知道,但当心点总没坏处。”
“你一个人,再厉害也难面面俱到,有时候吃点小亏也难免,就多忍忍。”
“刘镖头是个很靠得住的,有事儿多问问他,长长见识,是好事。”
余幸仔仔细细听着,没有一点不耐——这样被牵挂和担忧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尤其她上辈子孤家寡人一个,几乎就没尝过什么亲情温暖,更显得十分珍贵。
“姨姨,你要去的地方远吗?”
桃妹儿走近了,拉拉她的衣角,奶声奶气:“桃妹儿以后还能见到姨姨吗?”
“当然能了。”
余幸弯腰,轻轻捏捏她的脸蛋:“等姨姨赚钱了,就接桃妹儿去玩,买好多好吃的,你和哥哥们都来,还有你们的妈妈。”
“就这么说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