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
她慢慢捋顺一下思路,道:“昨晚上,你突然晕倒,我出去扔灯笼,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凌朝:“我去楼下了,后来那些人回来,我被堵在下面,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后来起火,我逃出去,顺着马蹄印找到了你,你在雪地里晕倒了。”
余幸狐疑:“真的吗?”
这前后逻辑,好像也能讲得通。
凌朝面不改色:“我骗你做什么,又没什么好处。”
余幸其实没什么大碍,先前就是吹了太多冷风,缓过来就好了。
从那么高的马上摔下来还全须全尾也算运气,万一被马蹄子刨着,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性命堪忧,好容易有个健康身体,她珍惜的很。
老婆婆端着水盆,掀开帘子进来。
“姑娘,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用温水擦了手脚,还得再泡一遍,否则生了冻疮,以后是要受罪的。”
余幸连忙道谢,将水盆接过来。
老婆婆笑眯眯的:“不用谢,这小伙子帮我做了许多活儿,给我省不少力气。”
“这场雪还没过去,这会儿天就阴沉上来了,你们两个要是不急着赶路,今晚再住上一晚,也好躲一躲。”
“这地儿偏僻,要走到下个镇子上去,得好几个钟头。”
余幸看看凌朝。
急当然是急的,人证物证,都是分秒必争的事。
但经历了昨晚上的惊险,又觉得生死当前,其他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
凌朝:“既然如此,就多休息一天吧。”
余幸便连忙道:“那我们就多打扰一晚上,麻烦您了。”
老婆婆乐呵呵摆手:“不打扰不打扰,屋里有年轻人,就热闹起来了。”
“你们先歇着,我去看看后边的鸡鸭棚上冻了没,这天气。”
“哎,好。”
余幸在盆里泡暖了手和脚,然后检查了自己的东西。
随身的包袱是没有丢的,里面有钱,还有换洗衣服和几个压碎的烧饼。
她拿了十个银币,出去院子里塞给了老婆婆。
“您别推辞。我们两个成年人,没道理要白吃白喝您的。”
“另外,还得麻烦您帮个忙——这附近有没有能添置衣服的地方,我们的行李在路上丢了,得重新置办无所谓是新的旧的,能穿就行。”
现在连车也没有了,再要赶路,恐怕得骑马走上好一阵。她实在是冻怕了。
老婆婆点头:“村东头的张猎户家,他老婆最会做大袄。等过了晌午,我就过去看看。”
余幸眉开眼笑:“好,谢谢您!”
她回到屋里,凌朝正坐在桌前,拿笸箩里的瓜子和核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