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知道,池珉还在处理公务。自从那日之后,两人似乎都将纳妾的事情抛下不谈,感情又和之前那般亲近。南枝见烛火亮着,也没有犹豫,跨过了门槛便往里面走去。此时的树梢早已不像冬日那般光秃秃,四处都是冒着尖尖芽的绿荫。她踩着绣花鞋,脚步轻慢的往里走。不一会儿,人未到,倒是听见了书房内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不像是京都里的人。倒像是藩地的口音。“所以说,主子,这次的禁足,是你故意为之,就是为了”那人问。池珉沉沉的嗯了声。“的确,我自有我的安排,”池珉沉吟了片刻后,道:“一切都按计划,不变。”南枝垂眸。脚步一顿,心中思绪万千倒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禁足,也是池珉设的局。生死契温柔乡57天适才亮起。南枝便渐渐醒了过来,而后便毫无睡意,她小心翼翼的翻动了一下身子。只一动。她便发觉到了不对,自从和池珉在一起后,她一翻身,那人总是会黏上来,而后那有力的手臂也总是会将她的细腰紧紧的圈住。怀抱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那般。热烈而又温暖。而如今,身后空荡荡的,有些微凉的触感说明这人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如今天才微亮,池珉又被禁足,免了上朝。如今这么早,他能去干嘛。南枝的心头隐隐有些不安,思绪烦忧的时候,她睁着眼看着床顶,思绪有些游走。下一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青有些匆忙的走了进来,继而低声道:“夫人,老爷托人带了封信。”心中本就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时青的话,让她瞬间觉得不安。自个儿与池珉如今是夫妻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说不愿意,但是也必须要承认,池珉的谋反,南将军府定然也是会受到一些牵连。“拿来我瞧瞧。”时青将信递给了南枝,信是简单的白色宣纸折成小断,揉的有些皱巴巴的,估摸着是怕被人瞧出来。自从她嫁到了致远侯府后。因两家府邸相近的缘故,南母时常都会来走动,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南枝葱白的小手攥着信打开。时青适时的将绣花枕垫在了南枝的背后,让她靠着。南均恒的字迹向来如他人一般刚正坚毅。信上简短的几句话,却处处都透漏着让南枝不要担忧,放宽心养胎便行。心中其实隐隐有些担忧父母亲,见自己的父母亲都相安无事。如今这封信倒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谁知。今早才收到了信件,悬挂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来后,午后便听见了丫鬟婆子们窃窃私语。南枝察觉到了不对。找来了夏荷一问,方才知道原来下了早朝后,南均恒便因为结亲的缘故,兵权被没收,也同池珉一般,被禁足在了将军府。她坐在凉亭内。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低喃道:“怎么会这样”稍作思索了片刻后。南枝便起身,带着时青走到了竹安堂内。一进去,小厮们也没拦着。南枝直接进到了书房内,一进去,池珉正坐在桌案前,低头处理着东西,那双冷漠的双眸,略显的有些疲惫。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他略微不耐的掀起眼眸,当看见出现在屋内的人是南枝时,他不耐的视线立刻溢出了淡淡的笑意。而后,屋内响起他低沉的嗓音,“怎么来了?”“路过了,便来瞧瞧侯爷在做什么,”南枝的声音轻柔软调的,听上去格外的舒服。她甚少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如此拙劣,倒是让他原本烦闷的心,有了些许的松懈。见惯了人间百态,唯独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受到不同。略微思索了片刻,他倒是猜到了小女人的来意,他从宽大的木制檀椅上站起身,踱步走到了南枝的跟前。男人靠近的时候,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扑鼻而来。沁在了鼻息间。这款龙涎香,是皇上御用的。自从她嫁入了侯府后,竹安堂内便都是这种特制的香,由此可见,皇上对池珉是真的好。可为何,池珉要谋反呢。南枝想不通,但是毕竟这些事情是池珉做决定,他的心中自然也有他的想法。“侯爷,我今日听说”南枝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开口问了。她担忧自己的父母亲,是否会出事。池珉自然是能体谅南枝的担忧和害怕。他伸出大手,将小女人葱白的小手执起,带着她走到了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上,而后指腹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鼻尖和光洁的额头,嗓音温润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