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气,睫毛被眼泪簇在一起,小巧的鼻尖上挂了一抹红,是令朝南溪忍不住再欺负一轮的娇意。她就躺在身下,哪都去不了,心甘情愿之中,是未曾有过的慌张和无措。那朵姜花,随着微凉的风和滚烫的指尖轻颤。分明紧咬牙冠,还是抑制不住从喉间溢出的轻哼。朝南溪覆上去,将细滑的滚烫拥在怀里,她虽然最终服从于原始的冲动,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这朵花总是脾气很好,就算她恶作剧般地轻咬锁骨,她也只是害羞地闭上眼。她甚至在全无经验的过程中不忘学习,在朝南溪不知道第多少次亲吻她到无法喘息时,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回吻过来。朝南溪虽然两辈子都没有经验,但只需顺从渴求,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轻柔地渐进,耐心地适应,最终换取那朵花一反常态的热情回应。岑馨起初克制不了羞意,紧锁双眸将自己至于黑暗之中。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听觉和触感因为视觉的封锁而变得敏锐,纽扣和拉链被解开,声响像是经过倍速被放慢。呼吸随着紧张变了频率,汗毛一根根竖起。最要命的是南溪,她坏心思地附在她耳边,不断叫着她的名字:“岑馨……不对,是馨馨……”细长的手指仿佛着了火,顺着腰线不断向下:“应该是甜馨……”耳旁的声音带着钩子,一句比一句羞耻,岑馨很想堵住她的嘴,于是也这么做了。环抱着,回应着,是疼痛的铭记,也是欢愉的绽放,春泉翻涌,春意驱赶寒冬随之到来。朝南溪从信息素的压迫中清醒过来,将不知何时睡去的岑馨抱在怀中,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还有对一些细节的深深思考。她看着岑馨泛红的眼角,开始按照两个人相识后的种种一点点分辨。她能肯定的是,这次情动不是因为信息素失控所以谁都可以,而是只有岑馨让她愿意顺从渴求。朝南溪打来热水,为熟睡中的岑馨擦洗,看着瓷白肌肤上的吻痕,她懊恼又抑制不住心里的满足。让岑馨侧躺,朝南溪看着她泛红的后颈。占有她的冲动异常强烈,某个瞬间她甚至差点咬破岑馨的后颈。牙齿已经靠在了腺体上,却又在热潮之中生生挪开。理论上说,她可以标记很多人,可岑馨一旦被标记就再也没了其他选择。所以在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朝南溪觉得她不能这么自私。整理完,朝南溪为岑馨上药,含有消炎止痛成分的药膏在指尖化开有些冰凉。可涂抹后开始发烫,真是要命。红色深深浅浅,乍一看有些触目。朝南溪自责的同时意识到,原来深陷其中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迫不及待地为所有物打下印记,生怕被别人觊觎。也许这就是动物的本性,呈现在岑馨身上的独占欲。放下药膏,朝南溪一想到小助理只为她绽放,心里某处就被迅速填满,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她是我的。只是等岑馨醒后,要怎么面对呢?朝南溪陷入两难。如果岑馨生气要走,她能不能耍赖将她留下呢?还是说任凭自己难过,顺从岑馨的选择?都不想……朝南溪躺进被窝,闭上眼时选择将人抱在怀中才感到踏实。不管是暴风雨还是惊天浪,都等醒来再说。至少,不能让岑馨走,她舍不得。岑馨是被累醒的,确切地说,在梦里连呼吸都费劲。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在梦里又经历了一次。梦里更加疯狂,雨林之中,高及穹顶的叶片是自欺欺人的遮盖,繁花之中,南溪缠着她不放。难耐的是逃不过,而自己又心甘情愿深陷其中。最后在她的臂弯中哭出声,让热潮铺天盖地侵袭。最终睁开眼,残存的味道,腰间的手臂,这些都在提醒着岑馨,有些事迟早要面对。她缓缓侧过身去,面对面看着南溪。这和曾经同床共枕过的每一次都不同,也许是打破了最后一层关系,再看南溪,除了羞怯和不安,心里的占有欲也很开始沸腾。要把这个人让给别人吗?岑馨只是想到,就忍不住揪住被子。无法呼吸的窒息感,酸胀的眼眶,这些随着情绪产生的身体反应都在提醒她,不要。她不要这么好的南溪变成别人的。可如果南溪因为她的私心生气呢?或者,她们的关系只能在信息素作祟下存在呢?岑馨忽然很想逃。她要逃避的,是越来越黑暗的想法。也许是拥有的太少,才会在可能拥有的情况下想要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