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留下来!”疯癫的女人跑出来,哈哈大笑:“他做不成的。”负责人冷静地问:“为什么?”女人几乎笑岔了气:“因为,他是个怪物啊。”她解开了术法,这是她做贵公子的鼎炉时候,从那大宗门学到的独门绝学,这里只有她能解开。狂风吹过。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不哭不笑的小怪物,满头雪色的头发,那脸上冰雪色的肌肤却比头发还要白,翡冷色的眼眸清泠泠地望着他们。他明明穿着女孩子们的粉裙子,却叫人仿佛在他背后看见了扭曲的深渊魔域。那双头三臂的死胎,仿佛某种遮天蔽日的怪物,蛰伏在他身后的阴翳死气里。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他们你为什么这么坏?火光里走出来一个少年,这少年一剑砍了抓冶昙回来的这些人的脑袋。曾经被挑选带走的男孩回来了。和那个回来的女孩一样,他也带给了冶昙一个真相:被挑选带走的女孩,是被买去做鼎炉。根骨绝佳的男孩,被买去了,是做了替道人。“什么是替道人?”“替道人就是,身上被种了禁制,没日没夜的修行,人生除了修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最后,无上修为都是主人的。主人只需要在成熟的时候,发动禁制,或吸干他的修为,或挖了他的金丹,或直接夺舍他,就可以轻而易举拥有他的修为。”冶昙:“你是替道人?”“我是。”冶昙:“你没有被夺走修为?”“没有,在他夺取之前,我先杀了他。”这带着满腔怒火回来复仇的少年,杀了长生园所有人,包括作为负责人的男人。杀了,长生园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恶人,还有……受害人。无论是被圈禁的母体,还是无知无觉野兽一样的父体;是被当成鼎炉教养的小女孩,还是被当成替道人培养的小男孩。全都死了,连同恶人的尸体一起,被一把火烧了。冶昙看着满身是血,浴火修罗一样的少年:“为什么?”少年阴鸷地笑,眉梢眼角每一寸都写满了厌恶:“因为恶心。”冶昙眨了下眼:“恶心?”少年掐着冶昙的脸,恶狠狠地凑近他:“他们还算是人吗?人是这样的吗?不过是一群怪物生出来的另一群怪物。”冶昙:“她们是人。”少年露出雪白的牙,笑得像择人而噬的野兽,凶狠地说:“你也一样的恶心。”他的眼神在冶昙的身上,自下往上缓缓扫视了一眼,眼里阴郁黑暗无光:“没有人长得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