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戎交出手表和齿轮,9走到他身边,向他背后的丧尸投以凝视。钟戎奇怪地转身,询问地看向9。9摇摇头,示意他固定好脸上的面罩。钟戎猜9可能察觉到附近又有那种红罂粟花,也警觉起来,检查脸上的面罩确认一切都好,无意识地摩挲袖枪。阿莱抬起头来,激动不已地把手表给他看:是配件!手表动了。指针果真转变了方向,岔开四十五度对准屋子外。阿莱把手表塞进他手里,拿出无人机:我去探路,接下来可能还能找到手表配件。房门的锁被解下,阿莱蹲在门口放出无人机,终于可以看见接下来的路,不再因为距离或其他被系统屏蔽。oon蹲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查看屏幕,收集更多信息。钟戎不舒服地后退一步,忽然从小腿刺痛一下。9看过来,钟戎无暇顾及他,就在阿莱回头报备路线的瞬间,一股火窜起来,再次裹挟了他。钟戎耐受力明显变强,这火并不如在地面丧尸突然化作一把钥匙的时候钱水崇就感觉不对,回头看向无钟的一刹那已经迟了。丧尸顶着一张面熟的脸凭空出现,脚下踩着沙漠见过的血红色蔓延渐没的妖冶图案——传送阵,一把勾住无钟,把无力垂头的无钟拽到阵法中央。丧尸顶着一张与众不同的脸,他脸上的血管是黑色的,身上散发着咸涩的腥味。但它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且整个眼周的血管都染上红色,整个人的色调像极了红黑罂粟。钱水崇根据它的服装认出了他——和他交过手的虎鲸,野兽帮的。他这下切身处地地明白无钟那天是怎么出现丧尸症状的了。无钟痛苦地哼鸣,受伤过的小腿痉挛着抽搐,无法反抗地被虎鲸拖入阵法,眼看着红光就要再出现,无钟忽然抬起头,对上了钱水崇的眼睛。那一眼被护目镜挡住,但无钟蹙起的眉头喧嚷着他的难受。钱水崇心一震,发挥出平生最优秀的移动速度,肉眼看几乎等同瞬间转移,一手如鹰爪直冲虎鲸的面门,一手穿过虎鲸的手臂与无钟相接的地方。oon和阿莱被声音吓到,猛地回头,发现短短几秒内背后的改变,惊得一时呆住。虎鲸张开掺杂着血丝的黑色大嘴,一把银色小刀顺势插入他的口腔直达喉头。钱水崇的手势不变,小刀从他的手掌底端弹出,他五指使劲,狠狠扣住虎鲸的脸。虎鲸吃痛反抗,松开对无钟的桎梏,钱水崇于是一把捞回无钟。指尖陷入虎鲸的脸皮,黑红色的脓液流出,虎鲸吃痛,却因为卡在喉咙里的刀无法嘶吼,只能胡乱挣扎。oon捡起那把钥匙,听见外面躁动丧尸的动静,心想不妙,连忙挡在阿莱背后,低声说:“别管了,探路!”阿莱匆匆听令,oon看向打斗中的9和丧尸,时刻准备不得已的时候开枪保护。丧尸扑向9,9单手抱着无钟,毫无闪躲的意思,一脚踢向丧尸的脖子。这一下真是够狠,那丧尸的脖子骨节都平行移开了。丧尸遭受重击,“砰”地倒在窗边那堆沙土上,扭曲挣扎着,不断从脸上口中喷出一股股黑红色的脓液,被沙土裹挟或落到木质地面上,隐秘地渗透扩散。丧尸抽着气,一个翻滚,整个人如同分界线一样挡在屋中间,把四个人两两分隔。oon看见脚下的木板忽然红光闪现,心里咯噔一声。阿莱回过头:“这个房子刚好在岔路口……”oon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着他滚出房门。阿莱被oon连拖带拽地远离木屋,还懵着,忽然听见震耳欲聋地爆炸声,那间木屋七分八落,被火焰吞噬。木板从天而落,地面震颤起来,石头从天而降,落在木屋以及它周围一圈,把两条岔路和原先村里的路分隔开,彻底堵死了后路。好消息是oon听见了9的声音,知道他还有无钟是安全的,还有巨石和木板挡住原先的那群木屋丧尸;坏消息是这个爆炸声吸引了岔路这边木屋“居民”的注意力,那些丧尸张开嘴走出房门,下巴关节“咔咔”作响,向oon和阿莱这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