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沈清洛嗔了声,去将她带来的那些兵书拿了过来,塞到她手中,“想你也不困,看吧,我不打扰你。”“不急这一时……”宋辞话未说完,沈清洛便瞪了过去,只字不言,她顿时熄了声,乖乖低头去看书,只是唇边的笑意一直漾呀漾,久久不曾散去。沈清洛便捡起她忽略了好几日的防身术,怕影响宋辞,换了身便装,跑去外殿练。在天亮前,在沈清洛的目送下,宋辞依依不舍的离开。回到住处,房门开着,入目一片狼藉,她的书籍被撕成碎片,仍的到处都是,凳子扔在地上,桌案上面漆黑的脚印显眼至极,她登时便冷了脸。罪魁祸首不在府里,她找到藏起来的面具戴上,转身去找管家。陈戈正趁着沈柏芝不在,发了狠的管家要银子,狮子大开口的模样,令管家敢怒不敢言。见到宋辞,如见到救命恩人,“辛公子,您可知道殿下几时归来啊?”“不知,但应该快了。”宋辞脸色不好,看到赵子末更是冷的厉害,这府里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想了想,觉得罪魁祸首极有可能是他。倒不是说赵子末认出来她身份,极大可能是因着他是驸马,自己是面首。赵子末亦是看她不顺眼,不屑的瞥了眼她,朝那管家道:“本公子赶时间,你别磨叽了,快把银子给我,殿下不会对你怎样的。”管家一脸为难的看向宋辞,道:“辛公子,殿下与您一道入宫,您都回来了,殿下怎会没回来?”一旁赵子末折扇收拢,啪的一声,打在管家的头上,斥道:“你这狗奴才,殿下回不回来,他一个下贱的面首哪里知道?还不快把银子给我!”宋辞眼神一凛,抬脚踢起跟前的椅子,不偏不倚撞在赵子末的双膝处,他登时便跪了下去,额头青筋暴起,抬头狠狠地盯着宋辞,怒吼道:“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本驸马,是沈柏芝纵容你的是不是?是不是?”宋辞闻言,抬脚就要揣他,管家连忙拉住了,“您息怒啊,幸公子……”他眼神一狠,咬牙道:“那个贱人,不让老子碰,却要养一个下……”,余光瞥见宋辞动作,顿了顿,“面首丢老子的脸,老子早晚要休了她!”说着,他忍着疼痛起身,往外跑,宋辞面上冷意未散,闪身避开管家欲拉扯的手,拦在了赵子末面前,“跟我走。”“去、去哪?”赵子末虽因着风流多情,流连烟花巷柳之地,经常被其父鞭打。但礼部尚书只有这么个儿子,哪里舍得狠打?而宋辞虽存了力道,却也不是闹着玩的,这让他想起来那一夜惨无人道的折磨,实在不想受皮肉之苦,因而此刻老实多了,若非好面子,此刻早已卑躬屈膝在宋辞跟前了。四人一台戏那小厮见自家主子灰溜溜的跟在宋辞后面出来,二话不说,也畏畏缩缩跟了上去。一路走来有些偏僻,赵子末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奈何每每想逃跑,宋辞总能适时的回头,冷冷的眼神无不在嘲讽他的幼稚。来到了住处,宋辞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废话,只告诉他粘好那些碎纸片便让他离开。满屋子的碎片要粘到何时?赵子末只一眼便绝望了,“你……这不是本驸马撕的,凭什么要我粘?”质问声明显的中气不足,隐隐还夹杂着惧意,宋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赔你还不成吗?这真粘不了。”赵子末手中折扇摇个不停,身上冷汗散去,热汗上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心中郁闷的很。“天黑之前,必须弄完。”宋辞丢下话,便找了个干净地方,席地坐了下来。小厮不识字,根本帮不上帮,只会将碎纸拢好一片放在赵子末跟前,但一撒手,便被风吹走了。两主仆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一页都未粘好,倒是沈娇带着人来了,蛮横的很,完全没将宋辞放在眼里,直接推开她,去拉蹲在地上忙活的赵子末。赵子末满头大汗,沈娇有些心虚,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明知故问道:“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府里养那么多奴才,何须你亲力亲为……”“郡主说的是,”赵子末一刻都不想多待,似抓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沈娇的手,顾不上维持翩翩公子风度,匆匆忙忙往外走。宋辞怎会放他走,拽着他的手臂纹丝不动,神色淡漠,宛如看死人般看着赵子末,一言不发。“丑鬼,你想干嘛?快放了我夫君!”沈娇也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竟被一个低贱的面首吓到了,顿时更生气了,抬手朝宋辞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