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僵住。这磁性声线带着困倦,懒懒的。昨天她说自己忍不住主动吻了他。这次,她又主动半夜上他家来,这种行为没法展开开放式想象,怎么看都是她意图不轨。客厅依旧黑漆漆的,安静中能听见鱼缸细碎的水声。突然,棉花又喵了一声。宋清舟脑袋灵光一闪,平静地转过身,“噢,我半夜睡不着,突然想陪棉花玩玩,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啊。”束北年轻笑了声,缓缓走过来,腿后面跟着跟屁虫似的棉花,见他走,它也走。宋清舟看着这个始作俑者,紧紧跟着主人的样子,脑子里不由浮出一副画面。棉花兴冲冲进了束北年的屋子,冲着他喵(主人有人来咱家了。)一声。束北年:“谁?”(于是出来看看。)这个作恶多端的小东西。她盯着棉花,想着以后趁束北年不注意,好好管教管教它。她这个前主人的话,它怎么就不听呢。没注意,束北年已经向她逼近,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带着莫名的压迫感欺来。她身体不由往后靠,贴住门板。“来你对象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男人在即将挨住她时止了步。是哦,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即便一个人不声不响来,也无可厚非。啪一声,束北年伸臂把门边的灯打开了。突然的光亮刺眼,宋清舟微颤了下,闭上眼睛。感觉哪里不对,闭了几秒后,睁开眼,正对上束北年那双漆黑深沉带着情欲的目光。鸦色的睫羽轻轻颤动,目光从她胸口一掠而过,胸口起伏的有点大。她刚想起,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棉布吊带睡裙。束北年下意识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她双裸白净嫩软的手臂,脖颈细白修长,沿着优美的肩颈线,双肩单薄平直,如镌刻一般的锁骨,下面被微微收紧的布料轻轻拢着。明明穿着衣服时,那个部位中规中矩。此刻穿的清凉,可能身体过于单薄瘦弱,显得尤其丰盈。他睁开眼,她白皙迷人的脸透着粉艳。垂着眼,呼吸间胸口上浮下沉,似乎在极力压着气息。他微微退开点距离,刚才琢磨她的话,还有个疑问。“你半夜为什么睡不着?”宋清舟懊恼,刚才这么一说还被他逮着了。“我,我就是……”“光想棉花了,没想我?”她会心一笑,轻轻垂目,“想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大半夜睡不着就是想他。看他以前给她发的信息,随便一条都能让她傻笑半天。被爱情支配的幸福感让她没心思睡觉。束北年身体陡然一紧。以往这样问,她总要漫不经心开口否认,或者言不由衷地说些别的。她本就长得明媚风情,垂着目光,将潋滟的情绪遮掩住,嘴角轻翘着,双颊的粉艳像沐浴在春风里的桃花一样羞涩。这种表情,在高中时,她偶尔被他夸奖时会出现。班里有人笑她数学不好,还上课睡觉。“英语课她也睡,英语作文比在坐的写得都好。”几个同学完全没料到他会出声。面面相觑,又纷纷看向宋清舟。确实,她的英语作文好像一直是高分,有一次老师还拿来当做范本让人朗读。坐在一边尴尬的宋清舟闻言,抬头看过来,又很快垂下头,敛住目光,脸上就是这幅表情。当时,与此刻一样,看着她会口干舌燥。那时,他只能极力收回目光,隐忍着转过身,伏在桌上假装看物理卷子。十年后重遇,他一直在试着靠近她,爱她,也想……占有她。他重新靠过去,躬身与她平视,顺手将落在锁骨处的一小撮头发拢到背后,“怪不得,我也没怎么睡着,总想你有没有在想我?”他的声音极低低沉,像用气息说出来,烘烤着她站立不稳的灵魂。她没办法了,像是快缺氧,气息再也压抑不住,汹涌地起伏着。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乱窜四溢的滚烫气流已经分不出彼此,更像是交融冲撞后分散开来。他将她抵在门板上,一手握紧纤柔的软腰,贴住她的唇。不像先前那次,有点激烈但各自忙各自的。这次,他缠,她剐蹭着粘着纠缠,迎接她的便是他天翻地覆,左右开弓的缱卷捻转,默契到不浪费一分一秒。腰间的手掌带着温度,灼着掌下的皮肤。渐渐的这手开始往上走,扶着她弓起肋骨,一直到……她换了口气,轻咛一声。已经准备后,准备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