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李昀笑着把其中一个烤番薯递给骞阜,“吃过不,味道不错的。”
骞阜傻乎乎地接过来,半天才无奈叹了口气,“公子逛完就早点回去,您的安全最重要。”
看到骞阜就是缘分,李昀索性拉着他一起闲逛起来。
走了一圈,发现新开办在明都的大笑曲楼今天的曲目竟然有褚二妹救父,当下感兴趣道:“这什么时候排出来的?”
之前智取许县,从而使张並、祝钦自焚而死,这主意虽然是燕筝出的,可上述报告中也出现了褚二妹的名字。
不管是燕筝也好,孙亚也罢,都说这小姑娘年纪虽然小,却有一股子急智,性格也比较坚毅,以后说不准是个可造之才。而且她虽然没在许县见到自己的父亲,可阴差阳错之下却也要自己父亲平安归家了,真可以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今褚二妹正在四方书院读书,只看她日后前途。
李昀记性不错,这小姑娘的名字一闪而过,就听骞阜笑道:“上次许县的事咱们报纸除了战事分析外,还有人以此为背景写了不少故事。这褚二妹的事尤其传得开,就有编曲人排了曲目,这段时间可是畅销。”
李昀听了有趣,索性就拉着骞阜进了大笑曲楼。
二人看了一个下午,李昀忙里偷闲,结束后索性跟骞阜一起去骞府那儿做客。
李昀上门,骞府那边一通忙乱不提,最后李昀还打包了骞珪妻子特意做的家乡糕点,说是带回去给自己母亲尝尝。
等他离开后,庞氏颇为感叹道:“如此君主,纵观史书也不曾见过。我倒是明白,陛下当初才几l岁你就敢拖家带口来辅佐他了。”
如今李昀权势隆重,骞氏也是日益门第显赫,别人只看到他家的风光,都说骞氏三杰眼光好,可庞氏却时有忧心。
她年轻时候也是读过书,知道如今的骞氏越显赫,以后的危险就越大。
自古开国功臣,有好下场的有几l家。聪明一些的急流勇退,说不定还能保全富贵。
不过诸多担忧,今日李昀这一来一相处,庞氏这心就落了大半。她也说不清,却能感觉到这大明皇帝绝不是那种狡兔死走狗烹之人。
骞珪是什么性子她自己知道,那也绝对是个忠臣。君无猜忌心,庞氏感觉今晚她都能睡个好觉了。
骞珪拍了拍妻子的手,“陛下确实不同。”
二人相视一笑,下一刻骞珪看向骞阜,目光肃穆,“陛下白龙鱼服,你不思劝解还陪同看戏,可知道错了?”
骞阜觉得自己冤得很,心里头嘀咕,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陛下,你不也怕他么。你都不敢说,还让我说他,我有那胆子么。
当然面上他只能苦哈哈说父亲我错了。
不提骞珪在这边教训儿子,李昀悠哉游哉回了明皇宫,然后让人把糕点分了分,辛娘、布氏还有他亲爹他们都拿了一份去。
这样悠闲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年终总结会
开完,等热闹的新年结束,整个大明朝这台大机器就彻底动了起来。
谁都知道,李昀要对冀州、青州用兵了。
一直到开春,各项事宜准备差不多的时候,倒是有另外一件重大的事率先发生了。
那就是徐侑正式下令,让其长子徐启携泰阿剑监督国事,而他自己亲自带兵出征讨伐赵义。
刚刚开春,他就命令麾下将领吴南、冯东等人率兵四万多人为先头部队,直接以走盐水大河的水路,迅速夺取了永安港口,而后攻入荆州,占领了巴东、兴山等县。赵义反应过来后,也立即出兵应战,如今双方在荆州打得不可开交。
李昀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赵义搞神神鬼鬼的东西彻底惹恼了徐侑。徐侑可是个暴脾气,这次是奔着灭国去的。
当然,这也得看徐侑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昀当下就命令锦衣卫跟燕台重点关注吴楚两国战事。而准备好的大明,也终于在春种到来之前,以吴期、邓羌、孙亚三路为主将,分别从司州、并州发兵,以围剿事态直奔冀州。
而此刻的青州。
马义正拉着张唐说话,却见他眼睛微红,语气哽咽道:“言之啊,我时常感念你的父亲,若非是他,当初我也不过是寻常一个乡民混混地痞。谁知得神君等人看重,叫我做了无食教小良师,这才有了我的今日啊。
如今又过了一年,每每到阖家团圆之时,我就惦念起你的父亲。若是当初他不曾遭了李氏毒手,如果我与他兄弟二人携手征战天下,那该是多么快慰的事。”
张唐也是眼睛微红。
当初他父亲临死叫他认下马义做叔父,那时张唐还有些不情愿,可碍于父亲临死所托,也就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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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日一天天过去,张唐跟马义虽然年纪差不多,却也真心爱戴马义。这些年马义对他不薄,一应财务、兵马都没少给他,可谓是信任至极。
只是唉张唐自己过了好些年平安日子,如今家中娇妻美妾,子嗣繁多。但骑射、砍杀等战场本领却疏于锻炼,早已不是当初的天师张唐了。曾经的那些雄心壮志跟杀父之仇在温柔乡与美酒佳肴之中,其实也平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