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从前为什么那么轻视嫌恶爱,他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的,爱是最虚伪欺骗人的东西。也果然如此啊,他能如此卑微,也仅是爱上了他的oga而已,可他又心甘情愿。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能计较得失对错,唯独喜欢不能,而两个人破碎的感情里,谁最想回到最初谁就输的越惨。幕云景嘴上挂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算了,输就输了,这一辈子也就输给他一个人了。”他最终还是上了车。离布吉岛越近,幕云景的心脏跳的就越快,说实话,他的确很想夏篱,这种想念快把他缠磨疯了。他比谁都知道,他不是怕夏篱不想见到他,而是自己没脸再去见夏篱。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个被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的爱人,他的承诺在那样刻骨铭心的伤害下轻微的更像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他只想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偿还,可又怕自己的一辈子那个oga嫌恶不肯要。但无论怎样,他的oga他都将不遗余力的重新去追回。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布吉岛午后的阳光很灿烂,隔着车玻璃投在幕云景的手背上,一阵暖意,和他oga指尖的温度趋于一致。是的,oga有着阳光一样的温度,他本身就是一束明媚耀眼的光,猝不及防的照进他已然干涸的心田里,让他也开始着迷着形形色色的人间烟火。而这烟火的尽头,是那个围着围裙给他做饭的,他愿意爱一辈子的oga。红绳子,银铃铛09幕云景到达民宿时,刚刚早晨十点整。夏篱此时正趿拉着拖鞋,抱着小灰猫坐在花园的原木凳子上晒太阳,金黄色的阳光打在他好看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柔。自从小灰猫进入他的世界后,夏篱一周至少腾出一天的时间特意陪它。小灰猫窝在他怀里,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夏篱眼睫低垂,用手剐蹭着他的毛发,小猫咪享受的细声“喵呜”了几声,突然用小爪子搭着他的肩膀,伸出舌头舌忝了他的鼻尖,夏篱错愕,随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幕云景当时正好从车窗外看到这一幕,脸色“唰”得一变,一股浓浓的醋意在胸膛里持续发酵,他突然很后悔把这些猫送给夏篱了。王叔停车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并没有下车。说实话,他仍然不敢轻易出现在夏篱面前,他怕夏篱见了他会想到从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以前能堂而皇之的在他身边晃悠,那是不知道这些真相,可现在知道了就不一样了。王叔看了他一眼:“大人,到了。”幕云景冲他摆了摆手:“嗯,你自己下去吧。”我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王叔无奈,只得自己下了车。夏篱把小灰猫抱在怀里,热情的冲王叔打了个招呼,两个人热络的聊着天。幕云景透过车窗玻璃去看夏篱,目光炽热而缠绵,很多次都想从车里冲下去,把人直接给绑回别墅,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如蛆附骨的盯着他看。夏篱被这道灼热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往车上打量了几眼,车玻璃是防窥的,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所以,他最终收回了怀疑猜测的探测目光。王叔逗着他怀里的折耳猫,笑着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夏篱回答:“暂时还没有想好。”王叔点点头,故意拉长了他和夏篱说话的时间,好让车里的那位议长大人多看他一会,换作平时王叔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离开的。但为了不让夏篱起疑心,也没去夸张的说太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见好就收,跟夏篱告了别。那一天,两个人并没有见到面,又或者说,那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幕云景都只是从车窗里痴缠的看着夏篱,他一边嫌恶这样畏手畏脚的自己,一边又强忍着自己对夏篱的疯狂执念,不甚耐心的等着一个可以见他的契机。他只需夏篱对王叔说一句诸如他很久没见先生了之类的话,幕云景都能打开车门走下去,堂而皇之的站在他面前。只可惜,夏篱那次过后再没主动问过他的事,反而更频繁的婉拒王叔的到来。但好在这些漫长无望的拉锯并没有持续太久。二月底的一个夜晚,天空阴沉沉的,大雨欲来之势。夏篱关上蛋糕店的玻璃门,伸出手翻出打烊的牌子,而此时,一阵哗啦啦声音从他耳畔清晰的响了起来,夏篱微怔,回过头去,看着豆大的雨点砸着地面,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果然,还是下雨了。夏篱站在店门口发呆,他没有带伞,只能等着雨小一点时才能回去,左右民宿到蛋糕店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