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不知道。他对面裴律的沉默,甚至很窘然地摸摸鼻子,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又轻又短,如同挥着薄翼的蜻蜓,飞快就消逝在夏日夜晚的水面。不经心吹拂过、飘游过,轨迹不定,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水光亮泽的潋滟。姜醒心无旁骛,所以格外磊落光明,他坦荡而不自知,一举一动究竟会在别人心里卷起怎样声势浩荡的风暴。他夸完别人又开始很认真地听汇报当他的优等生去了,留裴律一个心不在焉。裴律向来自诩严谨自律,姜醒是他二十多年读书生涯的的海纳百川包容并济拿酒的男人以为他有意,也不急,就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闲,身体却越靠越近,手慢慢往下面伸去。裴律眉目骤然冷肃,大步走过去,用足十分力气钳制男人的肩,将他一把拽开,完完全全挡在姜醒面前,压低声音幽幽警告对方:“他有主。”男人出来纯粹是为了图个乐,看到一道鲜嫩水灵清而不寡的小甜点就上去拨撩一番罢了,既然有主他也不强求,耸耸肩离开物色下一个猎物。姜醒从裴律背后探出个脑袋刚好看到男人的背影,没察觉裴律脸上的阴郁和危险,还睁大眼睛新奇地与他分享方才的奇遇:“怎么走了?你跟他说什么?”裴律面色不虞地审视他。姜醒自顾自说:“这人一上来就跟我聊天,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他还评判那人普通话好像不是很好,有些语句不很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