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海,你以为在你陈家庄,路灯都没有,真要给我,去你房间。”陈盐又不傻:“别打这个主意。”她四下看了看,忽然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我这会儿把包扔咱俩坐的长椅下面,我先走,你再坐会儿,然后拿包走人,怎么样?”“不怎么样!就十万,弄得跟做贼一样,让人很不爽。”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委屈一下怎么了?“除了跟我回房间,你还有什么好主意?”“转给我吧。”“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取出来了。”她转念一想:“不行,不行,差点儿被你套路,万一我转了,你不收,还倒打一耙说我行贿,阴沟里翻船,我这辈子可就玩完了。”他无语:“我有那么坏吗?”“你有!”你比别人想到的更坏更渣更混蛋。他脸色都黑了:“我要真想弄你太简单了,就今天开会,我说一句你打盹了,会议组织委肯定让你当着大家做个检讨,我都不需要去支会,你连做三天检讨没跑,看你脸挂不挂得住,这才叫弄你。”陈盐不服气:“做就做,没什么大不了,我脸皮厚,我就在会议上检讨没让追上门的部长进我酒店房间,他就挟私报复。”你让我丢人,我也不让你好过,我现在就学我爸挺直腰杆跟你硬刚。“重要场合中伤国家干部,你不进去涨涨记性就不明白这个社会谁说了算。”“谁?你吗,凭什么你说了算,你是公务员我还是事业编呢,你觉得你是干部,我也是个党员!还不一定谁进去呢!”“恭喜你,进去后,可以免交党费了。”竟然还跟以前一样,一句也不懂得谦让,陈盐没好气:“你喜欢恭喜,我介绍给你,她是我同事!”他忽然说:“我没跟你说过是吗?我跟你们校长认识。”“认识就认识,你认识,我不认识,跟我没关系!”他重复了一遍:“我跟你们校长,特、别、熟。”陈盐安静了一会儿……“部长,我昨天没睡好,火气有点儿大,你今天在吗?我下午没见着你呀?”这态度,他哼笑了声:“我在主席台上那桌。”陈盐「啊」了声:“怪不得,离太远,看不清,你怎么会看到我的。”“我们发望远镜了。”领导的待遇,就是好啊。“问过你姐了吗?”问个屁!“太忙了,还没顾上。”“先回你房间咱俩一起打一个。”做梦,他三句不离回房间,她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陈盐跟他回就是脑子抽风了,就他这个混蛋,提上裤子绝对会反咬一口说她主动的。想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你带银行卡了吗?”“干什么?”“咱俩找个存款机,把钱存你卡里不就得了。”陈盐觉得自己脑瓜子太灵活了,绝对不是禽兽嘴里的棒槌。他倒也没反对:“出去找?”“对,你什么卡?”“工商。”他俩就走出公园,沿着马路,寻找工商银行存款机。上海不愧是国际化大都市,马路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热闹的紧,也繁华的很。他俩走着,谁都没开口,在这难得的和谐与平静中,陈盐冷不丁发现,她如果现在扭头跑了,他俩就两清了,over了,因为钱袋子,他自个儿拎着呢。那还费劲扒拉找什么银行。只不过,这路上人太多,不太适合撒丫子跑路,显得太疯癫。找个人少的地儿吧。正想着,他拐进一处巷子,陈盐跟进去发现没人,很静,第一时间勘测前方是不是有出口,准备直接跑路。听到他说了句:“陈盐。”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没反应过来,随意的回了句:“嗯?”就被他拉进怀里,堵住了嘴。这个混蛋!陈盐先是死死挣扎了一下,东躲西藏了一下,只是被他紧紧捧住脸,死活没甩开他如影随形的吻……他的嘴里有一股浓郁的烟草味,这个味道让她一愣。陈盐印象里他从不吸烟,偶尔她晚上端着零食水果窝在床上刷剧的时候,他会拿听啤酒,一边随意的喝着一边不走心的跟着看,看完还例行评价一句:脑残。大概优秀就等于自律,他除了脾气太臭说话太损,男女关系不经推敲外,确实其他的无可挑剔,不抽烟少饮酒,吃饭讲究,工作认真,没停下学习的脚步……所以,是因为上海潮湿的空气让他打起了烟草的主意?打算用烟草来祛除湿气或者预防蚊虫叮咬?陈盐知道自己病了,还病的不轻,因为她渐渐觉得这吻好熟悉,掩埋在烟味底下的他身上气味也好熟悉,她竟然见鬼般的觉得好踏实,还有一丢丢若有似无的小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