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和桂姨跟着他们的时间最长两位主人和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秘密,这次却把他们也挡在了门外。“老时……”连光雅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我们怎么办?”时赫远看着窗外盛开的梅花,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家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先给姓程的把钱转了,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就像时赫远说的程贵此人虽然一无是处,却也还算精明,他猜到了时赫远的心思笃定他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时赫远有自己的考虑,更多的还是考虑到时喻的立场和处境。这件事是二十多年前上一辈犯下的错误在商琬和她表妹定好这个计划的时候时喻和程清言甚至都没出生无论如何这笔账也和她们两个无关。小鱼儿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女儿从小到大当成眼珠子疼是他们绝对的掌上明珠。她小时候他们太忙没时间管她让她养成了骄纵的性子,这也是他们做父母的对孩子的亏欠。如果说程清言在程家因为重男轻女得不到善待,那时喻在时家的童年就是另一种被忽视。虽然她衣食无忧,父母又因为亏欠对她格外溺爱,上天摘月亮都行,但不可否认,她同样也缺少了父母应给的陪伴。毕竟是自己一手抚养成人的孩子,时喻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亲生女儿。骤然间揭晓的身世,会给时喻带去非常巨大的影响。自从她去年进入娱乐圈打拼,从她这半年多交出的成绩来看,时赫远已经非常肯定她的能力,作为时家唯一的继承人,她已经得到了时赫远的认可。可现在这种情况,又给时赫远带来了更多难题。亲生女儿找了回来,将来要牵扯的事也就多了。即使现在看,时喻和程清言两个孩子关系非常好,可作为父母,他们要操心的事却少不得。而且时家从来只有一个独女,时喻在整个风城商业圈内,都是大家心里默认的时家继承人。真假千金的事一旦曝光出去,会引起风城商圈极大的震荡,时喻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大家的谈资,会有非常多的人对她的身世指手画脚,而这些本不该让她承受。连光雅没有意见,却不甘心:“就这么把钱给他?虽然这钱不多,但他怎么对待……女儿的?不论那孩子是不是我们亲生女儿,他这种人渣我给他钱就不甘心!”时赫远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妻子,眼底闪过寒意:“放心,我不会便宜了他,给钱只是权宜之计,让他把嘴先闭上!”连光雅皱着眉,说:“你忘了之前那孩子的事?姓程的去媒体面前作秀,小鱼儿不是说他是受到陆家指使么?我们现在也不能排除他把这件事也告诉了陆家,万一他两头吃呢?”“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们现在也只能先用钱堵上他的嘴。”时赫远走到妻子身边坐下,安抚她说:“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两个孩子,实在无暇去应付别的。”听他说要告诉两个孩子,连光雅就一阵揪心,眉头皱的更紧:“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去说!你去告诉你女儿,说她压根儿不是我们的孩子!”她这话说得任性,语气还带着火气,是无谓的迁怒。时赫远在她面前脾气好了一辈子,任她揉圆搓瘪,但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也很犯愁。“那孩子吃了二十多年苦,我们是一定要把她认回来的。至于小鱼儿……”时赫远头疼道:“她现在懂事了不少……”“再懂事这种事打击也很大的啊!”连光雅不满道:“不能指望孩子懂事,她又没错,凭什么懂事?她该生气发火耍脾气,不管怎么着,我们都忍着就是了!”话是这么说,可这事到底怎么说,什么时候说,夫妻俩都很犯难。眼看就要过年,这事儿要拖到年后么?先把年过好了?“我今天给女儿打电话,让她过年把那孩子带回家来一起。”连光雅微讶,但很快反应过来,也是,那孩子哪里还有家?不把她带来,她就只剩一个人…………晚上程清言跑完通告回家,进家门就见时喻抱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怎么了?想什么呢?”时喻见她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为喜悦,起身蹦蹦跳跳的陪她去衣帽间换衣服。“我爸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年带你回家过年……”程清言正从衣柜里拿衣服,闻言整个身子都僵住,慢动作似的扭头看她,脖子像是生了锈的轴承一样,好像转个头都费劲。“你……你说什么?”说话声都变了。时喻一下看穿她的紧张,有些好笑:“我爸妈想让你去我家过年。唔,这不是……之前的事闹得挺大,他们俩就想邀请你一起过年。我爸妈人都很好,你不用怕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