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喻低头看看两人身上搭着的毯子,唇角上扬。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只余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哗啦啦的响声有点儿催眠。电影都是看过几遍的老片子,在知道剧情的前提下,容易让人提不起精神,尤其是在本身就有些疲惫的情况下。时喻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湿漉漉的猫眼眨巴眨巴,在昏暗的光线下楚楚可怜。程清言也困,她拍戏更耗精力,再加上淋过一场雨。困意在狭小的空间内最容易传染,哪怕理智提醒自己应该强撑着,但多数时候身不由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房间里的电影还在放着,程清言用酒店的电视事先找好了几部片子,放了自动播放,然后就没再管,这会儿她们睡着了,电影自动往下循环。房间内是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两个人歪在沙发上,头挨着头,互相依偎在一起。应该是靠在沙发上不舒服,时喻中途迷迷糊糊地调整姿势,本能地追寻着身边的柔软热源而去,不停往程清言怀里拱。程清言被她拱醒,先是有些不耐,但认出是她之后又平静了下去,主动展开怀抱提供给她。时喻困得找不着北,直接窝进程清言怀里,寻了个舒服的自然又睡着了。程清言搂着她调整到一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把毯子往上盖了盖,也闭眼沉沉睡去。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时喻只觉得自己躺在柔软的棉花糖上,脸枕在上面,又软又甜。睡梦中,她伸手在棉花糖上摸了摸,柔软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于是她伸手抱住大大的棉花糖,把脸埋在里面,舒服地蹭了又蹭。屋里的空调温度恰到好处,两人抱在一起很舒服,前提是怀里的人老实的话。偏偏时喻是个不老实的,她睡觉就算了,还上手摸,用脸蹭……程清言被她蹭醒了,迷迷糊糊动了动,她怀里还抱着时喻柔软的身子,搭在她后背的手无意识地上下轻抚。本来是想继续睡的,但时喻着实不老实,脸越埋越深,手……程清言一个激灵陡然睁开眼,困意驱散前的第一反应是把怀里的“臭流氓”推开!可她理智回笼迅速,很快意识到这个“臭流氓”是时喻,而且自己的手臂还紧紧箍着她,把她往怀里按,不想让她离开。低头看看怀里的“臭流氓”,时喻浑然不觉,一手紧紧搭在她的锁骨上,脸埋在她胸前,睡得酣甜,还吧唧嘴……程清言:“……”伸出空着的左手,无奈又宠溺地在她脑门上点了点,程清言腹诽:小流氓!她动了动身体,觉得热,可能是心上人在怀太容易想入非非,程清言甚至可耻地察觉某处有些不对劲……外面的雨声已经停了,屋内只有电影散发的光线,程清言动了动腿,抱进怀里的“罪魁祸首”,忍着磨后槽牙的冲动,琢磨待会儿还得洗个澡。时喻这一觉睡得真香,就是睡到后面的时候,总觉得有东西在她脸上动,她几次不耐地挥手去打,却都扑了空。等她终于睁开眼睛,入眼就是程清言那张举世无双的脸,近在咫尺。刚从睡梦中出来的时喻愣了足足一分钟,这一分钟她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只是单纯盯着程清言看,越看越喜欢,越看眼里蓄着的情意越浓。等她反应过来,连忙心虚地移开视线,又想到程清言好像还睡着?没看到她的眼神。时喻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她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和程清言抱在一起,那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把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害羞的咬了咬下唇,时喻抬眸看向程清言,她俩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程清言微不可见的细小毛孔,能数出她的每一根睫毛。时喻盯着程清言发呆,眼神越来越热,呼吸一下下轻柔落在她的肌肤上。良久,程清言终于“适时”醒了过来,时喻被她突然睁眼搞了个措手不及,都没来得及闭眼装睡,两人视线猝不及防撞到一起,激起一层波澜。程清言看着她笑:“睡得好饱。”“嗯。”时喻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人家怀里,连忙撑着胳膊要起来。程清言却不肯松手,手臂用力抱着她,不让她动:“先别动呢,还不想起。”时喻心说:你不想起你让我起来啊。她还是动,挣扎着想起来。程清言不松手,语气带上撒娇,软软地哼唧:“别动~”时喻立马不动了,最受不了她撒娇。平时清清冷冷一个人,看着多不好惹啊,结果是个撒娇精。其实挺神奇的,程清言的外貌是明艳妩媚型,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极具侵略性的张扬魅惑,和清冷挂的长相八竿子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