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毓正色:“也会有正儿八经的师父和师兄师姐。”柳念抿起嘴:“那您老为什么要浪费好不容易回收的资源来搞这么个身份迷惑我?”司毓严肃说道:“因为你并不能确定那些师父和师兄师姐里,有没有它的人。”柳念一愣。这个它应该是司毓提到过的,那个扰乱这个世界的人,类似于柳如和柳心岩那样的人。“他的人……”柳念不懂,“他的人在哪都有吗?”“它就像我一样,”司毓说道,“可以立出很多个身份,你不知道其他峰的情况,就算他混杂一两个人进去,你也不会知道。所以,选我这里,虽然资源上我帮不了你,但最起码人际关系简单啊,就你一人,独门独院,多好!”行吧,柳念想,司毓说得对,最起码她不用担心会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被谁给算计了。“所以,”司毓作了个请的手势,“你就安心地在这峰头上带着吧,不论哪里危险,这里总归是安全的。”柳念的心被他这句话所触动。这形容,很像是家啊。她跟上了司毓,往那小路走去。但当她看到小路尽头那小院子的时候,她默然了。普通的凡人家都比这有生活气息。两间小土房,院子里一张石桌,石桌上刻着有些模糊的棋盘,桌子旁本应有四个石凳,但是其中两个已经风化碎了,只剩下两个勉强开裂但好歹完整的在那杵着,柳念觉得要是有人坐上去,估计也得碎。她不抱希望地问道:“那个,是选了师父之后就不能再选了吗?”司毓点头。柳念叹了口气:“那这两间屋子,你住哪间?”司毓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住这?”柳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现在不是苍鹭峰峰主苍鹭真君吗?”“可我还是医修谷大世界之主啊,”司毓说得理所当然,“怎么会住这么破的屋子?”您老还知道它破?!柳念看看屋子,又看看旁边眨着眼睛的男人,就算再好看的眉眼,也挡不住她想要揍他的心。柳念让自己平复一下情绪,然后问道:“我能问下,如果说我们现在在一本书里,这本书是什么类型的吗?”司毓看着她,不确定地说道:“如果联合你上一世的遭遇,应该算修真复仇?”柳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开荒种田呢!开局一把锹,宝贝全靠挖!”司毓眼睛一亮:“你快猜中了。”“什么猜中不猜中的……”柳念懒得理他,抬腿进院,掩住口鼻,推开房门,“现在得先解决我怎么住这里的问题!”“不是,”司毓在她旁边,“你再往刚才那方向猜猜。”柳念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已经顾不上司毓说什么了。她从储物戒子里拿出之前在密素道收集到的一枝灵植,她捏着灵植的茎,将灵力集中在手上甩了甩,从嫩绿的叶子里飞出绿色的透明小球,不一会,屋子里乌烟瘴气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柳念又往屋外走,看了眼院子里的井,确定里面有水,往里面扔了个盛水的容器,又掐了个诀,那小瓶晃晃悠悠地浮在空中。司毓看着她忙前忙后打扫房间,想着上前去帮忙,但奈何手里既没抹布也没笤帚,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有抹布和笤帚他也不会用。他只能站在屋子角落,努力充当着一个不碍事的角色。“你……还挺贤惠的。”柳念控制住自己不要做翻白眼的动作:“如果你从小干这些活你也贤惠。”司毓这才想起来,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柳念从小都是被欺负着长大,包括洗衣和做家务,不论哪个小世界的柳家,对她都算得上是苛待。“对不起。”司毓突然道歉。柳念看他一眼,世界之主大人的脸上竟然罕见地出现了愧疚的神色。柳念眯起眼。“怎么?”她问道,“‘作者’大人是觉得给我设定被欺负的情节过意不去吗?”“不是……”司毓张了张口,但他知道关键信息自己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那些情节不是我编的。”“行,”柳念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尽可能地把锅推到那个‘坏家伙’身上。”司毓有些委屈:“真的不是,哎,算了,跟我也多少有点关系。”柳念在心里冷哼一声。她觉得自己的状态非常奇怪,司毓明明是和这些事情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而他又总是言语不详,按道理自己应该对他有着极强的警惕心才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