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不到的屋内,谢令月在一片漆黑中又到了东暖阁,上了榻搂住爱人腰身;陆寒尘亦枕在爱人的胳膊上,与他紧紧相贴。
忽而想起离开宅子的前夜,狼崽子索求无度;如今他们在府衙住了几日,又转来这梅园···已是连着几日未曾行鱼·水之欢,也不知狼崽子是不是真的在忍耐。
想到此节,九千岁又想到自身;身为去势之人,也只有在与狼崽子行榻上欢的时刻,他才能体会到一二男子的欲·念;平日里他对此无所觉,却不知狼崽子是不是真的如那叶天逸所言,正是血性方刚的年纪,可是自己并未满足狼崽子的需求?
因而喃喃问:“清尘可想···”
脑子里正演练之后的应对之策,谢令月一时不曾反应过来爱人的问题;忍着羞耻,陆寒尘还是说了自己方才想到的顾虑,他想满足自家狼崽子。
这回谢令月是真的无奈而笑,唇落在爱人额头,一下下温柔亲吻:“哥哥为何总是这般胡思乱想?”
之前他已经对这人强调过多次,他不是纵欲之人;更清楚男子之间承受方的痛楚,怎么舍得叫自己的爱人承受更多痛;偶尔的放纵,亦是爱人索求。
怎的这人忽然想到了这些,少不得又安抚一番。
许是自认为走对了阮怜与夜阑这步棋,次日叶天逸并未再筹办宴饮,昨日跟着一同来梅园的官员大都回去衙门上值。
谢令月注意到昨日席间那两个盯着他们偶尔闪过杀意的武官亦离开了梅园,只有叶天逸与几个幕僚穿着的人跟在他身边;这一日,叶天逸倒是陪同九千岁好好游览了一遍园子。
恰好又有零星雪花飘落,为了应景,午膳时索性就在梅林的六角亭中烤鹿肉吃,红泥小炉子上煨着驱寒的烈酒;谢令月也第一次见识到了叶天逸是如何食驴肉的,几个小厮就在梅林之外现场宰杀一头驴子,很快便有人将叶天逸最喜欢的部位送来烤制。
这人还热情给九千岁介绍,选用驴子四条腿靠近腹部之处,内侧的那一点筋肉,最适合烤着吃;若是要炒着食用,自然是后臀靠近背上的那一点,嫩滑无比。
夜阑与阮慕欢都不用吩咐,按照叶天逸介绍的,不时取来烤制好的肉,片成形状优美的样子呈上来,斟茶倒酒更是极有眼力;目光扫过被服侍的两人,叶天逸暗自满意,忽而又开口。
“下官这才注意到,督主与谢公子的服饰很相似,可是郡主专心准备?”
他是想要再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有误,九千岁却难得又给了这人一个好脸色;这些衣物可都是自家狼崽子准备的,说是情侣间专有的情趣,还有个怪好听的名儿,叫什么情侣装?
但九千岁肯定不会对叶天逸明言,只是薄唇微漾,道郡主对他这个夫君自是百般上心;至于谢公子的服饰与自己相似,也不过是郡主挂念这个堂弟顺手给准备而已。
言下之意,这个堂弟只是顺带的,郡主最爱的是他这个夫君,堂弟不过是沾了自己的光。
九千岁给了台阶,叶天逸自然是顺杆爬,又是一番奉承,处处挠在九千岁的心坎上;一旁的谢令月看的好笑,没想到爱人也有如此···算是幼稚的一面?
恨不能身边每个人都能知晓他与夫人恩爱情深。
忽然,谢令月眸光注意到那叫夜阑的虎口位置,桃花眸闪烁;而那人也极为敏锐,并未抬头,快速扯下袖口。
这一番算是野趣的宴饮结束,又是宾主尽欢;告辞回自己的院子前,叶天逸吞吞吐吐,道他明日与其他官员再来给九千岁请安。
明白他未尽之言是什么,九千岁也痛快:“便是辰时之后,还在昨日宴饮的厅堂内,叶大人以为呢?”
叶天逸欢喜而去,他们几个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夜阑与阮慕欢照旧被安置在后罩房与厢房,并不能靠近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