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本周日后天见!——爱你们~---------------风筝8==============================回去路上薛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湿着一身衣服,本该是难受的,但他一直闭着眼睛睡得昏昏沉沉,好像没什么能把他叫醒一样。费南渡让老周把空调打到最暖,想帮薛眠把外套脱掉,又怕把人吵醒,伸了伸手,终是作罢。车内安静下来,费南渡看了一会儿兀自熟睡的人,侧过脸望着窗外朦胧的雨景,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回顾了一番方才发生在绮园的一帧帧画面。认真说起薛盼这个人,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尽管他们总共不过才见过两面。一次是初见时在学校门口,他开着车路过站台,刚好碰到一对姐弟要去火车站;第二次则不甚愉快,是在他和薛眠决裂后,薛盼主动登门过去找他。在费南渡依据有限的接触得出的评价里,薛盼应该是个很积极正面的形象。对弟弟疼爱有加,对人生自有主张,敢爱敢恨,乐观豁达,并且很坚韧,像一株本不起眼的野草,有柔弱不堪一击的一面,却又能很快春风吹又生。但因为相互的接触确实过少,自阔别多年后到如今,费南渡虽然重新遇上了薛眠,却没觉得一定也要同时遇上和薛眠相关的那些其他人,比如崔绍群,比如薛盼。直到那次在薛眠家做客,他看到那个叫小觅的孩子居然是养在舅舅身边,没有父母陪伴,且张口就喊薛眠爸爸,实在很难不让人觉得奇怪。而薛眠当时的行为举止表情神态,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薛眠明显隐瞒了什么,并且拒绝告知真相。从那次开始,费南渡对薛盼的“后来”就有了一丝他自己的猜想。不太好的猜想。直到今天亲眼目睹,猜想被以最残酷、最无法更改的方式所证实,竟比想象中的还让人震惊愕然。薛盼过世了。从墓碑上的诞辰时间可以看到,她逝世于三年前的今天。伞下的人脸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但表情却很平静。费南渡握着他的手,有意识的想通过这唯一的碰触感知对方彼时的情绪与状态,看这表面的平静底下是不是藏着汹涌的暗流,只是没到他拍岸呼啸的那个点。但薛眠没有呼啸爆发,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伞下,任由费南渡握着自己的手,与他并肩而立,一起注视着那漆黑的石碑,不知在想什么。他们站的时间有点久,一个小时总是有的。费南渡撑着伞,自始至终一直陪在他旁边,那只握着的手也一直没松开。思绪游回来,费南渡转过脸,那个靠在椅背上的人仍旧睡得沉沉,只是眉眼间一小缕阴霾之色顽强的笼罩着,似乎怎么也挥之不去。车到小区楼下,费南渡叫醒了薛眠。睁开眼,薛眠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缓了好几秒后才像是突然醒过神来,哦了一声,嘟囔着说了一句“真困啊”。“困就回去洗个澡,再好好睡。”费南渡伸手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触手有点凉。“嗯。”薛眠点点头,这回没急着下车。他转过脸去看了看对方,犹豫了一下后问:“你还去庄园吗?”费南渡摇头,说不去了,天气不好。“也是……”薛眠低着头讷讷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下午还有别的事吗?”“没有。”费南渡看着他,眼睛里好像闪过一道细小的光。“那……”视线落在一只被自己塞在扶手杯架里的保温杯上,薛眠默默叹了一口气,抬头道:“要不……去我家坐坐吧。”上了楼,推开门,一股不小的凉风穿堂而过。薛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出门的时候忘了关窗,赶紧丢下钥匙跑去窗边检查。布沙发被打湿了一大片,洇开一圈暗淡的水渍。地板上的积水倒不麻烦,拖一下就好了。“要不先坐餐厅吧,沙发湿了,等我烘一下你再坐。”薛眠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提了个吹风机出来。费南渡带上门,走过去接下他手里的吹风机:“我来吧。你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下来。”也是到这会儿薛眠才后知后觉到身上真的有点冷,不但冷,湿掉的衣服黏在皮肤上更是贴得难受,便没跟他客气,倒了杯热茶给费南渡后就去洗澡了。等洗完出来,薛眠惊奇的发现费南渡不但把沙发水渍吹干,连地板都拖了。不仅如此,他还在厨房开了火,灶台上正咕嘟咕嘟冒着腾腾的热气,好像在煮什么。薛眠一脸吃惊的走过去,指了指炉上架着的一只奶锅:“……你饿了?”“看到冰箱里有生姜,”费南渡背对着他,把袖子往上挽了挽:“煮碗姜汤,一会儿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