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孩子可不好取悦,不大不小的年纪,送什么都不合适啊……”就在商人们对献礼议论纷纷时,贼悄悄靠近,用刀片割下了一个商人腰间的钱袋。贼很小心,但是刀片锋利,钱袋也被不经意间割破了——叮当一声,一枚银币掉在地上。“怎么了?”商人回头,与一脸惊恐的贼目光相接。他一摸,钱袋没了。贼拔腿就跑。“有贼!!抓住他,捉贼——!”巡逻卫兵听到了,当即去追。那贼一路跑,沿着小路逃走,但很快就被抓住了。卫兵拿绳子来反捆了贼的双手。“诅咒你们!”贼低声咒骂着。“闭嘴,快走!”士兵厉声呵斥,人群的情绪被带动起来就更加愤愤地指责做贼的男人。街道上吵吵嚷嚷,许多人都来围观。人群纷纷责骂。按照帝国律法,做贼要被砍掉一节手指。“砍他的手指!”“好好的男人不劳作,却来做贼!”“丢人。”想到要被砍下手指,做贼的男人先是惶恐害怕,继而又仇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戈尔贡伯爵非要谋反打仗,非要把他们征招去做叛军,他怎么会逃离家乡来帝都做贼?他忽然想到刚刚奥米伽商人们的对话:戈尔贡伯爵已经被抓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从心底泛起,做贼的男人忽而亢奋地大叫起来:“都怪戈尔贡,让我做了逃兵又做贼。今天我被砍下手指,明天戈尔贡伯爵大人被砍下脑袋!”被贼的呼喊吸引,围观的人更多了,他喊得就更大声:“砍下伯爵的头!你们等瞧着吧!血淋淋的戈尔贡伯爵的头——!都怪他,都怪那男人!戈尔贡家都是畜生!”男孩听到了,来到窗前往下观看。做贼的男人继续嘶哑着喉咙高喊,为自己壮胆。偶然间一抬头,他看到了一扇窗子,一个男孩站在那里,两人目光相接——就是那么短短一瞬,孩子就看不见了,做贼的男人也被押送走了。“等等,我认识那个男孩……他是……”贼想起来了,自己作为逃兵时曾在森林中晕倒了,是两个孩子把他叫醒。一个白皮肤男孩,一个古铜色的西高原男孩……他们给了他面包和甜酒,而且……白色的孩子还给了他一对绿宝石耳钉……那对耳钉不是俗物,小小的宝石背面竟然雕刻着三首巨蛇的图案。男人卖掉一个,还剩下一个。三首巨蛇。那就是领主大人的家徽,做贼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了——那是戈尔贡家的孩子,就在这里,就藏在这个地方!他急忙抓住巡逻兵的胳膊:“等等,等等!我要戴罪立功!我告诉你们一件大事!”“少废话,”卫兵厌恶地拍开贼的手,“你就等着一会儿被切掉手指吧。再瞎编,连你的舌头一起切掉。”“相信我!我有个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们的头儿,让我见他!我发现了叛徒的儿子!”做贼的男人吵闹着,卫兵就用脏布捆住他的嘴。到了军营,贼还是在拼命叫唤,也没人相信。文书官不在,没法做档案。巡逻卫队长就下令把贼扔进牢房,关了他一夜。第二天早上,文书官来了之后做了简单的登记,查询了律法。当班的巡逻卫队长瞄了一眼档案,就说:“可以,照办吧。砍了这家伙小指的第一个关节就让他滚,以后还敢再犯就等脖子套上绞绳吧。”两个行刑官按住浑身发抖的贼,把他的小指压在闸刀上。医师冷漠地站在一旁,拿着用来烧红伤口的小型烙铁,以及绷带。周围的气氛诡异又恐怖,做贼的男人看着闸刀一下子嚎啕大哭,哀求着告饶:“等等!别砍我的手!我知道戈尔贡伯爵的儿子藏在哪儿!放了我,我带你们去!”行刑官不予理会,又比了比位置,确保闸刀压下去就能精准地切断骨头。男人死命嚎叫:“饶了我!我带你们去找叛徒的儿子!戈尔贡的男孩!你们拿着他的头能发财!能立大功!戈尔贡!”“鬼哭狼嚎的太吵了,”巡逻卫队长蹙眉,“把这家伙的嘴塞住。”“戈尔贡!我给你们戈尔贡的儿子!”“闭嘴吧。“等等,伯爵的……呜!唔唔!”贼的嘴被塞上,只能两眼惊恐地支支吾吾。“动手吧。”“唔唔——!唔!”贼的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留下,眼看着手指要被刀刃切得血肉模糊。“等一下。”低沉的男声传来,本来坐着的巡逻卫队长赶紧起身向上司行礼:“阁下!”“我听到这家伙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松开他的嘴,我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