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自己一旦去了,护不住我们。因我憨厚,就选了信阳候。你姨父也是个好性子。又怕你娘没着落,选的雁家不如兰家,但是也有权利。”“他老人家临终,依旧念着我们俩如何。可惜我们……我不争气,终究没能护着你娘。叫她年纪轻轻,就……”兰相宜痛哭起来。雁南归没有拦着她哭,只是替她抹泪。她虽然哭不出,可心里的难受丝毫不少。“我方才,看你这样子啊,就想起他老人家。你是她老人家的外孙女,可你这性子,跟他是一样的。要是他老人家还在世,瞧见你,定笑着说一声后继有人了。他老人家最是个洒脱的,一辈子没有儿子,也没太在意。唯独担心的是没人护着我们姐妹罢了。”“好孩子,你想做的事就做吧。姨母只是担心你……伴君如伴虎。今日的太子殿下,焉知不是来日的陛下呢?”“无妨,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雁南归笑着挨着她:“我与你们还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样,我爹手握重兵。我大哥也迟早也接了这衣钵。或许,我真的不能生育,其实也好。生不生我不在乎。只是来了这世上一遭。不白过就行了。”“好孩子……”兰相宜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不知说什么好。雁南归靠着她想,这个姨母,她是发自内心喜欢。多狠心的人,也喜欢一个对你好,还真心的人吧?兰相宜确实憨厚,是个没太多本事的人。可她依旧能为了自己那不懂事的外甥女费力去搜集孟家贪污的证据。那多难啊?妹妹去世多年,牵扯着宫中,皇族。可她依旧不遗余力的照看着妹妹的孩子。不懂事的雁南归喜欢她。中二病又脑残的雁南寄也喜欢她。如今的雁南归,还是喜欢她。两个人在寺庙里用了一顿素斋才回城。蝉衣也没急着去说庄子上的具体事情,只说李老夫人和李氏见了她就很不安。又说两个人都病着,尤其是李氏,病的不像样子了。兰相宜听着只觉得解气。回到城里,兰相宜回府去了。雁南归送了一截,也就回了太子府,时间还早,就去正院。太子妃倒是没见她,只说知道了,叫她回去歇着吧。回了霁月轩,更衣之后,雁南归舒舒服服上了外间的炕上。此时火烧的正旺,屋子里暖呼呼的。“说说。”蝉衣应了,将今日的事事无钜细的说了。雁南归笑的不行:“好你个坏丫头,倒也学会吓唬人了。好得很,就叫她们担心去吧。”“至于李氏……”她轻轻在手里茶杯的边缘上用指腹转了一圈:“这个人啊,还是聪明的。”“那……您要用她?可奴婢看着,就算是您用她,再这么下去,她也活不了。您是没见,她如今瘦的骷髅一样。跪下去的时候,奴婢看着她脖子上都没什么肉了。”“嗯,想必她极其想要逃出火坑吧?哈哈,真是好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这个仇人成了她的庇护?等着吧,什么时候殿下过来了,我跟殿下说。”李氏嘛,作为孟家的妾,说不定还真有用。孟家那不是二皇子的人么。“是,您今儿也累了,要不睡一觉?”蝉衣问。“不用,我歪着就好,你去休息吧,今日你不必伺候了。”雁南归摆手。蝉衣应了就先去了。她走了,降香也去休息半日。就是落葵和芫花伺候,还有其他人也在呢。“这也没几天就腊月了,过的真快啊。”雁南归道。“是啊,天越来越冷了。奴婢今儿去杂物房上领东西,又瞧见丁昭训的人在那纠缠说是给她们的炭烟大,不好用。那孙公公说话也损,竟是挤兑的那丫头哭着走的。”芫花笑道。“杂物上的孙公公最会挤兑的。上回把宁承徽那的人也挤兑了。不过对上咱们霁月轩,他是不敢的。”落葵道。“宁承徽的日子也不好过?”雁南归挑眉:“虽说她是庶出,可也是宁国公亲孙女。二房难不成不指着她?竟也叫她这么难?”“那倒也不至于。上回是因为别的事,不是要东西。宁承徽那过的还算好。毕竟太子妃不能叫她衣食不济,那也丢人呀。”落葵道。雁南归嗯了一下:“我就说么。”至于丁昭训,那就真的不用说了。“对了,最近向奉仪总去夏奉仪那,说是有一回还遇见了殿下呢。”芫花道。“呵呵,这是什么?争宠的新办法?然后呢,殿下被她拉去了没?”雁南归特别感兴趣。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