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年受灾后,不跟朝廷要粮食?当然了,要粮食没错,可他是把一分也哭成十分。灾区真的能见多少呢?多出来的去哪里了?今年想必是没想到太子来了。一时间没预备罢了。他又哪里知道,其实周家是派了人送信的,可惜路上就被太子的人截住了。势必不能叫周家的人先通知了周崇光。直到太子出了越州后一天,才通知了莱阳府,可也来不及叫他预备什么了。至于眼下,离县的灾情,谢弼心里有数,既然商县没大问题,离县也不会太严重的。两个县离的很近,他也有数。但是并没有多言。他人微言轻,并不会多管闲事。百口莫辩周刺史这会子十分的尴尬:“臣心急如焚,只说灾情,便十分慌张。百姓不曾受苦就是万幸。谢知县十分能干,受灾至今还没几日,就这般有调理。回头本官上折子,定要好好表彰于你。”这话就是说本来很严重,但是谢弼能干……舒乘风不置可否,当地情况差不多知道了,就要回城了。毕竟,他可以亲自来看,不介意堤岸边的泥泞,但是并不想住在这里。身为天潢贵胄,他自然是挑剔的。回到了莱阳府,已经是天黑了。周刺史上前:“臣在城中酒楼,预备了酒菜,如今时辰不早,殿下还未进晚膳,不如去用一些?”“今日就不必了,孤也累了。周刺史辛苦,明日便休息一日,后日再去离县。”舒乘风笑道。他是太子,并不是别的什么人,所以周崇光也不敢强求。回到别院里,舒乘风更衣后,就去了雁南归那。雁南归可没等他,吃了药就睡着了。舒乘风问了问奴婢们她如何了。蝉衣忙回到:“太医说,良媛今日夜里要是不烧,就好多了。至于嗓子还要几日才能开。后头就慢慢养着。”舒乘风嗯了一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着就先走了。太子今日劳累了,便将金奉仪叫去伺候。也是这一日的夜里,莱阳府尚算是安稳。可京城的太子府中,却生出了事端。太子妃忽然叫人拿了叶良娣屋里的香儿。也不管是夜里,就在正院审问。叶良娣大惊,还好自打那由嬷嬷被送回叶家之后,冯嬷嬷做主,很是能稳住。扶着她迳自去正院。正院此时众人都在。此时不合时宜的正跪着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两个侍卫在这里候着。太子妃面色难看:“叶良娣,你这丫头私通外男,竟还叫人家告上门来。我问你,本月初四那一日,你的丫头香儿是不是出门了?”叶良娣哪里记得?可流萤月华记得。脸色难看起来。香儿哭着说没有,可很快,太子妃的人就将一件粉色的裙子拿出来。“这可是你的?”跪着的年轻男人忙道:“太子妃娘娘,小人实在是不敢当,香儿姑娘这作风实在是……小人虽然是庄子上普通一个种庄稼的,也知道礼义廉耻。小人实在是不敢接受香儿姑娘的好意。”在他的口中,他与香儿认识有一年了,一直都是香儿追着他的。香儿出府,是知道他那一日给太子府上送东西来。他送完了也不马上回去,要给庄子上采买东西。香儿就藉着机会出去找他。在他口中,这一年里,哪几次香儿出去,他都说的清楚。哪个月,哪天,几个时辰。奴婢们出府自然是要登记时间的。偏都对的上。这人最后道:“本来,小人只说府中有规矩,香儿姑娘还不到出府的时候。小人绝不敢招惹的。可香儿姑娘作风实在是豪放,竟将女儿家的裙子送来给小人,小人左右思量,只能进府来告知。这可是大事,小人家中上有老母,不敢接受。”香儿脸色惨白,已经摇摇欲坠。她满肚子的辩驳,却不知从哪里说起。这简直就是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辩驳的余地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她膝行几步抱住叶良娣的腿:“奴婢出去……都是……都是有事啊,哪里就是私会他?奴婢不认识他,从未见过啊!”“大胆!你既然没见过,如何他知道你行踪?知道你喜好?你的衣裳如何在他手里?虽说男欢女爱并不算大事。你若是外头的姑娘,送了衣裳,无非是说你行事大胆。可你是太子府上的奴婢,竟敢私通外男,这就是大罪!”太子妃怒道。确实是这个规矩。这年头其实女儿家不规矩,怀了私生子,倒也不至于就拉去沉塘之类的。只是就不是好姑娘了,再嫁也只能是选不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