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毕竟生了长子,不宠也给她一分回护吧。当夜无话,次日一早,众人正院请安的时候,太子已经进宫了。今日有早朝,他走的很早。众人陆续到,叶良娣这回没找茬。只是眼神不善的看了几眼雁南归。雁南归当然不理她。等太子妃出来,众人请安之后坐下。“此番承州行,你们几个辛苦了。”太子妃道。“也没什么辛苦,还是中间出去看戏吓了一跳,平时也没什么。”苏良娣道。“那事我也听闻了,倒是还没细细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哎,我乍一听,吓得不轻。”太子妃道。苏良娣一叹,便说了一次。众人都听得吓一跳。当然了,她说的都是那些面上的东西。“这坨陀人真是可恶至极!”罗良媛道。“是啊,这些人真是,竟敢对太子殿下下手!”慕容良媛也道。“说起来,雁良媛你父亲是边关守将,这坨陀人是怎么从代阳关进来的?还去了承州,这是你父亲失职啊。”叶良娣道。雁南归嗤笑一声:“你这么厉害,怎么就进来太子殿下后院?没去做个宰相大将军?你拿这事去问问你祖父,叫他去弹劾一下我爹。要不你进宫,找皇后娘娘去跟陛下说,叫陛下把我爹拉回来砍头啊。”“大将军失职,好大的罪过,我雁家说不定就够得上满门抄斩了呢。”“胡言乱语。越说越吓人了。”太子妃摇头:“叶氏,你虽说是后姹女子,也多少要懂些事。此等大事,也是你能信口胡说的?”叶良娣心里不服:“我说的就错了?难道不是这样?”“真要是这样,那你是觉得陛下和太子殿下不如你聪慧?”太子妃冷笑。叶良娣一滞,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谁真傻么?这回,叶良娣也不傻。只是她毕竟不聪明。这种事,为什么陛下不去追究谁的责任?那说明这里头有事啊。很多时候,不查就意味着经不起查。太子妃知道,陛下不喜欢太子,巴不得废太子。所以雁家的态度很关键,哪有叶家去弹劾雁家的道理?不到时候呢。要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了,那才是时候。当然了,如今暗地里,几家也并不和睦,可雁家太干净了。雁大将军这几年,俨然与长公主分裂了。长公主做的事,完全代表不了雁大将军。狠心而雁凌云父子远在边疆,太难搅合进来了。“这些事就不说了。今晚宫中大宴,下午时候出发。你们都预备预备。”太子妃道。叶良娣也不再纠缠这件事,大家都告退回去了。“良媛您看,是穿哪一身?”蝉衣将两套衣裳拿出来。一套是白色底,黑色的缠枝花梗,配着浅红色的花瓣的留仙裙。一套是朱红色金边的对襟襦裙。雁南归点了一下右边,正是你那套留仙裙。“那就穿着一身,带着这一身。”蝉衣笑道。总要带一套的,不然宴会上要是有点什么问题,就尴尬了。这时候还早,怎么也是下午的事了。“你们送去金奉仪那赏赐,她如何?”“回良媛,倒也没如何,客客气气的谢过。还打赏了奴婢呢。”芫花笑道。“她那分去两个丫头,还有两个粗使的。如今跟丁昭训住一起,虽说丁昭训是昭训,可如今她那样子,倒也不敢在金奉仪跟前如何。依着奴婢看,金奉仪是能把她压倒了。”“这也是正常,先前李昭训不也欺负她?”蝉衣也笑道。雁南归也笑了笑:“也是自己作死,该。”雁南归才坐下来不多一会,就见外头传话,说是罗良媛来了。“请进来吧。”雁南归知道罗良媛的来意,但是她扛着肚子就来了,她还是不喜的。罗良媛进来笑道:“妹妹,我来坐坐,你不嫌弃吧。”“嫌弃姐姐也来了,坐吧。”雁南归这话是笑着说的,可内里意思嘛,罗良媛也不是傻子。于是略带尴尬一笑:“妹妹真会说笑,哎,你这一走一个多月,我在府里可念着你呢。”雁南归笑了笑:“姐姐有话不妨直说,你们就先出去吧。”众人应了,就退出去了。闻言,罗良媛也叫自己跟前的人出去了。“倒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我这心里不安。想必妹妹也知道了,宁承徽那是催产……太子妃娘娘也是狠心。到底是急什么?是怕殿下回来了,那孩子就不能抱去正院里了?”罗良媛咬唇:“她同为宁家的人都这么狠心,我算什么呢?”“正因为同为宁家的人,她才狠心。府中已经有了一个大皇孙,何妨再有一个?两个?”雁南归淡淡的:“姐姐担心倒也是应该,可这些事,与我说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