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多的所谓痴情,她也不要。“……”李桓给她的回应是抱住她的腰,“这事情没有下回了。”原本贺霖还被他带着回忆往昔,结果他这话一出,贺霖只想扶额,这种事情哪里来的下次,这下次又是什么意思?终于她也想学李诨给他一下好让他清醒一会。“我不会学兄兄。”他抱着她说了这么一句。嗯?贺霖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的话一般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了。这一顿打,只是让李桓在家里养了十几天,让脸上的青肿都消失之后,他继续带着他手底下的那班子汉臣依旧在外头收集证据,只等几个月过去弹劾朝臣。有了李诨的那一出,有些旧部也不好当面拂他的面子。当面违抗李桓的人也少了大半。冬天里崔氏生了个女儿,贺霖亲自去看了一回,李诨还让她带了不少礼物去贺家。贺内干与崔氏就和往常一样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的,贺内干有了两个儿子,对于儿子他自然是觉得多多益善,不过这新生女儿抱来一看长得像崔氏,看着就是汉人相貌,他又高兴的给府中人多加了些赏赐。深目高鼻的胡人长相,贺内干是不想在自己儿女身上看见,北朝重鲜卑风,但他也知道胡人那副长相是最为丑陋的,幸好两个女儿都没有这样。崔氏对于多出一个女儿的事情,淡淡的,没有多少喜悦,她不说儿女成行,生下的两子一女,大的已经出嫁,小的也已经差不多长成了,家里有嫡子继承家业,后面的那些算是锦上添花。女儿在一旁拿起熬好的药汤,吹凉了给她送过来。崔氏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漱口之后躺在眠榻上,“我记得你阿家过三个月就要生了吧?”“是的。”贺霖答道,对于贺昭的事她也知道些许,不过也不多,贺昭对着她是姑母是婆母,但是两个人之间总是隔了一层,贺昭对她也是不咸不淡,贺霖自然也不会拿着自己脸去贴她这张冷板凳,表面上做的够好让人挑不出错来就行了。自古婆媳难相处,贺霖不太明白为什么有时候贺昭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往深里细想。至于婆媳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听说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崔氏顿了一下说道,早年生活的辛苦劳作再加上这几年过于频繁的生育,让贺昭的身体远不如年轻时候。“阿家这些年喝药的确多。”贺霖低下头来接过崔氏手中的碗,“这一胎也怀的格外辛苦些。”这倒是实话,贺昭怀这胎双腿浮肿下不了地,去净房都是要人搀扶着,前一段时间还因为李桓的原因痛胎。“她呀……”崔氏不知道想起什么摇了摇头。崔氏和贺昭的那些过往,贺霖没有多少好奇去探知。“等到临产那月,多准备些人,总觉得她这一次会不太顺利。”崔氏说道。贺霖没有将这话太放在心上,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安排,不必她去插手。如同崔氏所说,贺昭虽然早就不是头一次怀孕,但是这一胎比以往都要艰难,那次痛胎之后,她便卧床休养。家里的事情也要事事过问,不让贺霖插手太多。贺霖嫁进来那么一段时间,新妇在婆家总要夹起尾巴过三年的,至于管家那要等婆母松口了再说。现在晋王妃还是贺昭。贺霖也懒得管,什么事贺昭愿意管,那就让她管吧。冬去春来,洛阳的寒冬渐渐被春意取代,有了那么一丝暖意的时候,贺昭肚子发动了。贺昭生孩子可算是经验丰富,府中又有许多稳婆医官备着,贺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产房外面坐着,那些贺昭嫡出的小孩子都不许到产房这边来,免得添乱。原本以为会很顺利的生下来,谁知道从天亮等到天都全黑了,还没见到孩子出来。贺霖都在外头等的发急了,才有稳婆满头大汗的跑出来道,“世子妃,大事不好啦,王妃这一胎胎位怕是……”贺霖一听就是一个激灵,这会没有什么检查设备,完全就是靠稳婆拿着经验去按产妇肚子来判断胎位,少不得还有误诊的。但是这胎位不正对于这个时代的产妇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去,让妇人科的医官进去。”贺霖立刻起身说道。“世子妃,这男女有别……”稳婆听到贺霖这么说还是有些迟疑,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样子极其不雅,而且下面还是光着的,让男人看见……“快去!”贺霖险些没被这个罗里吧嗦的稳婆给气死,这都什么时候还管的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