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诨在她家里打儿子,差点把人给打死,这事情崔氏简单略过。然后让人搀扶着贺昭去看李桓。贺昭见到李桓躺在床榻上的模样,又是一阵哭泣。原本好好的一个俊朗儿郎,不过是过了一天,就鼻青脸肿躺在榻上昏迷起不来。崔氏没有陪着贺昭去,外甥此时的模样她一点都不想看。出了这样的糟心事,她怎么还可能对外甥一如既往,不过是看在女儿面上让人每日精心伺候,不要亏待罢了。至于其他的,真心不能够了。等到贺昭用帕子擦着眼出来,崔氏在外面扶住她,“你且放宽心吧,他在这儿受不了委屈。”疡医也说了这伤在头部,最好不要移动。崔氏也听说过有人摔了头后来变傻子的。“阿嫂,这……这可怎么办……”贺昭攥住崔氏的手,一手擦着眼泪。“眼下只能先将病养好再说。”崔氏说道,“你还有好几个孩子呢,一定要撑住。”贺昭点点头。贺霖听说了李桓快被李诨给打死的事,她就是去问了问崔氏,李桓眼下如何之后,再没有其他的表示,也不像以前只想着到外头去玩了,一天到晚闷在房中不是看书便是发呆很少出去。崔氏看着,便向前来打听消息的穆氏说了自己家将要和晋王结亲的事情。穆氏听了之后也没太大的惊讶,晋王世子抢人的事情,如今洛阳里闹得纷纷扬扬,好好一个女儿家的名声就成那样了,不嫁晋王世子也行,但是说个好人家却也是很难了。回去之后,穆是便将此事告知慕容绍。慕容绍听了,让人把侄儿给叫来。“贺将军已经要和晋王家结亲。”慕容绍对侄儿说道。“…………”慕容景跪坐在茵蓐上,他眼里闪耀着疑惑,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叔父是在说什么。“阿叔……这怎么会……”“怎么不会?那事在洛阳里闹得许多人都知道了,不这样还能怎样?”慕容绍叹一口气道。“也罢,男儿志在四方。”慕容绍劝说道,“阿叔到时候再让你叔母看一看别家的小娘子。。”“不是,阿叔,不是这样。”慕容景面上露出茫然,“或许事情并不到这一步,而且我们本来就是鲜卑人,那些礼仪又算得了甚么?”“好了!”慕容绍打断侄儿的话,“天下女子如同过江之鲫,何愁无妻?你当以四方仕途为志向,而不是为儿女私情所困!”慕容景话语被打断,他转过头去。“你是个好孩子,其中利害关系,也应当想的明白才是。”慕容绍叹道。都说难得心仪之人,他这个做叔父的自然愿意成人之美,但是除了这么一次变故,他也不敢和晋王抢人,两家如今根本就没定下来,也没有任何正面上的文书。“儿……”慕容景闭上双眼,沉默良久,他袖中双手紧握成拳,他握的很紧几乎要陷到肉里面去,他垂下眼来,生生忍住要狂奔起来前去找那人的冲动。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垂下头来,“儿知道了,阿叔。”“嗯。”慕容绍点点头,“最近晋王让我出任并州刺史,年后便要动身前往,你就随我一同去并州好了。”“唯唯。”慕容景点头。慕容绍看见他如此模样,放心下来。慕容景退出来之后,回到自己房中。他坐在那里半会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将房门敞开自己坐在那里。洛阳的寒风几乎能将人吹成个冰雕,服侍的人看不下去,蹑手蹑脚的过去要把门给合上。“滚开!”一声爆喝险些让前来关门的家人给吓趴下去。“郎君……这天寒地冻的,再开着窗,会的风寒的……”家人断断续续的解释道。“不用,你退下。”慕容景没有了方才的暴躁,但是他眼下也没有多少的耐心。家人只好退下。寒风凛冽,外头阴沉沉的天落下些许雪花,风夹杂着雪卷进室内,室内因为炭火而起的暖意迅速被寒风吹去。室内渐渐的冷起来。他好像感受不到一般,依旧坐在那里。李桓是在舅舅家过的冬至,冬至日驱傩赶鬼,他身为嫡长子也应当要陪在父母身边,可是如今为了让他静养,最终连驱傩都是随便过个场就算了。他看着面前的疡医给他查看伤口,少年人身体好恢复起来也快,头上的那些淤青和皮肉伤很快就好了。但是内里如何,还是要请疾医来看个究竟。李桓等了几日,等来了阿舅贺内干冷脸看望和母亲的眼泪,但是贺霖,他却是一次都没见有见到过了。作者有话要说:快快留下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