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抵死不认。”严峫摁着语音小声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丁家全家的银行账户和丁家旺他自己在化工厂的所有操作监控了,但就算查出他在申请使用管制原料时偷偷多放的证据,也很难立刻撬开这王八蛋的嘴。哎我说江队,你有什么主意没?抽光空调制冷剂好让出风口对着嫌疑人喷冰碴这个不能算哈。”
姓陆的没有回复,甚至没显示出“正打字”的标识。
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分针向后推移了两三格。
……不会吧,江停也束手无策?严峫意外地想。
“我真不要,拿回去。”饭店包厢里,江停几次三番推开杨媚的汤勺,皱眉道:“我又不是严峫,你叫这一大碗猪脑是想给我补什么?”
杨媚:“快别对着手机打字了,好好吃顿饭,姓严的混账简直就是在把江哥你当长工使……”
严峫满脸古怪的表情,每隔几秒就忍不住看看手机。差不多在他看了十多次之后,突然门被嘭嘭拍了两下,紧接着技侦黄主任颠颠的冲了进来:“我说老严!那个姓丁的丫头——”
嗡——
语音!
严峫险些抄起案卷把黄兴的嘴给堵住,立刻把消息点开放在耳边,只听江停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一贯的四平八稳:
“丁家旺他妻子张娇是个从未外出工作过的家庭主妇,见识和社会关系都有限,丁家旺不太可能把池瑞等人的具体前科告诉她。也就是说这帮亡命徒的案底到底是制枪、贩毒还是强奸杀人,张娇是不了解的。”
“一个母亲生了女儿,女儿还很漂亮,那她最担忧的是什么?不妨从这方面入手,切中母亲心底最恐惧的东西,瓦解甚至崩溃她的防线都会非常的容易。”
语音到此停止,严峫缓缓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吸了口气。
“老严!”黄兴终于捞着机会说话了,迫不及待道:“甭发愣,富阳区和平路派出所刚刚接到协查通告,跟我们说发现了丁当那丫头的踪迹——她在离派出所门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上了辆黑车,监控视频返回来了!”
刹那间如灵光闪现,严峫打断了黄兴:“她去派出所干什么?”
黄兴没反应过来。
“她去自首,或者是去揭发什么人。”严峫喃喃道:“但半路上了黑车……也许是被人跟踪甚至拦下了,或许黑车上有好几个男人,比张娇想象得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