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pad上显示:是。刘辉是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工人,念完初中就出来打工,平时也很少有表达的机会。后面更是被陈烨伟背后之人捉去制成纸人,从行动到思维全部受到控制。他这会儿写字,速度很慢。先问应泽,孟越在哪里?应泽回答:“在他家。”刘辉就问,孟越打不打算重新把他做成纸人。应泽:“……”他说:“应该不会吧?”刘辉停顿了片刻,应泽觉得,他应该是松了口气。然后,刘辉小心翼翼地问应泽,说自己想知道家人现在的情况。应泽想了想,觉得这很好查。他说:“你老婆孩子叫什么名字?之前住哪里?孩子在什么学校读书?”刘辉回答之后,应泽就说:“等我问问孟越。他说可以告诉你的话,就帮你查。”刘辉像是有点失望,但还是写:好。接着,换应泽问刘辉。他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什么时候能在屋内走动?刘辉一一回答。原来在三月时,他就有了清醒神智。如果当时孟越应泽还在海城,这个过程只会缩短。但在他们离开之后,刘辉就没了寻常东西投喂,只能在瓷瓶中慢慢滋养。后来也是巧合。他魂灵游荡,无意中碰到瓷瓶里那团灰雾,于是身上力量大大增强,这才能走出瓷瓶。即便如此,也只能在客厅的一小块区域活动。应泽听完,稍微安心。而后,刘辉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告诉他,最近这段时间,自己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都有看电视。所以应泽要是发觉自己人不在,家里的电表依然在走,也别惊讶。应泽点了下头。说到这里,或许因为分心,他总算有了点倦意。他回卧室去睡。虽不至于对刘辉全然放心,但应泽相信孟越。孟越之前说过,瓷瓶上的符文会约束刘辉,让他不能作恶。那就没什么需要担心。这么勉强睡了一觉,到天亮,应泽打理好出门。路过瓷瓶时,他踟蹰片刻,还是说:“我待会儿会去见孟越。不知道他今晚打不打算过来,不过我会记得问他。”瓷瓶晃动一下,像是刘辉在点头。等出门,应泽开车去孟家。岑丽珠果然请了假,与丈夫一起,和儿子一同下楼。岑丽珠事先和应泽说过,自家也会做小泽那份早餐。这会儿果然带餐盒和保温杯下来,打开看,里面是喷香扑鼻的生煎,和一杯家里自己榨的豆浆。孟英哲和应泽换了位置,让小泽去后面坐。岑丽珠又拍一下丈夫,说:“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小泽先吃完,咱们再走。”他们事先在网上挂了号,这会儿岑丽珠怀里抱着个小包,里面有孟越这段时间以来的病历本。她给丈夫说完,又转头看应泽,笑道:“筷子在侧面,对,看到了吧?”应泽乖乖和阿姨道谢。他咬一口生煎。底面焦脆,馅料扎实。放了一会儿,所以不算烫,温度正好。应泽两口一个,很快吃完,嘴巴吃到油汪汪。岑丽珠又给她递了湿巾,看小泽擦过嘴巴,才把东西放好,开车去医院。医生给开了很多检查,岑丽珠都推孟英哲去跑腿。有些项目今天还不能做,只是预约。大多时间都耗在排队上,应泽看在眼里,提出不妨换家私立医院。虽然医生可能不如这边经验丰富,但孟越要做的检查很多是依靠仪器报数据,在哪里做都一样。几人商量着,孟越显得很无所谓,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一边。岑丽珠忍不住叫他:“阿越,你说呢?”孟越简短地:“都可以。”岑丽珠叹口气,眉尖微微颦起,“可是咱们都预约了。”叹口气,“算了,小泽,就在这里吧。”应泽也就答应。排了一上午队,只做了两项检查,下午要继续。应泽开车,带几人去附近找了家餐厅,也是之前胡婧当应泽总秘时时常定的一间。大堂经理认识应泽,热情地招呼,问应总今天怎么突然赏光。应泽和他商量菜单,这期间,孟越与父母坐在小包间内。见应泽不在,岑丽珠忍不住道:“阿越,你和小泽是怎么了?”孟越一愣,问:“什么‘怎么了’?”岑丽珠叹道:“之前虽然看不见你,可那会儿,你和小泽可不是这样。”她一一例数,说当时他们一家去机场接应泽,自己与丈夫在前,孟越与应泽坐后座。原先还在聊天,到后面,慢慢听不见孟越的声音。当时,岑丽珠心里觉得奇怪,于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应泽正拿手机打字。她也年轻过,更时常见学校里的学生们课堂拿手机相互看。一眼过去,岑丽珠就知道,恐怕是阿越有意不让自己和老孟听见,这会儿是他和男友讲什么私密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