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应泽知道,这已经是孟越在随心所欲与考虑应泽想法之间权衡了。他说:“你能考虑这些,我很高兴。”孟越看他,说:“那就表示一下?”应泽又亲一亲他,说:“好,等我洗一下澡。那烤全羊真不错,之后咱们出去,在路上见哪家有,也能再尝尝。”不过味道虽好,到时候他一个人面对整头羊,还是有点太过。好在孟越是个无底洞,应泽吃不下的部分,都能给他解决。到爱你啊想到此节,孟越侧头,看向应泽。车子还在往前,驰聘在空无人烟的荒原。孟越说:“喜欢你。”他停顿一下,嗓音里带上笑意。“爱你,小泽。”——一切宛若昨日重演。有无数次,他问应泽,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反应啊,有那么喜欢我吗?应泽都会告诉他,爱你啊。不止用语言,也有神情、动作,乃至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哪怕是在最初、最开始那段时间,应泽因为很多种亲密方式而觉得羞耻,会在孟越身下颤抖。他在过去二十年里受到的教育、养成的三观,告诉他这样“不好”,并因此控制不住地紧绷起身上每一寸肌肉。但他的感情又让他与这份本能对抗,对孟越敞开一切。孟越在这时看他,就是看应泽天人交战。他很喜欢应泽抗拒“本能”时的反应。“被爱”本身,能给孟越带来满足感。有时孟越也会觉得,如果自己一直一直不回应小泽,那小泽真的有点可怜。到现在,他给应泽的每一次拥抱、亲吻,乃至更加亲近的接触,都能让应泽意乱情迷。既然如此,那现在坦诚一句告白,在孟越看,也无可厚非。逗小泽是一回事儿,让小泽高兴,优先度一定会排在逗小泽之前。孟越把手机放在一边,对阻拦在他与应泽之间的座椅视若无睹,一转身,就到了应泽身边。他声明:“不过,我可是要回报的。”应泽心跳又快又乱。之前相处很久,孟越的所有表达都很坦诚。虽然没有像今天这样直言爱语,但应泽担心孟越的未来、担心孟越变成他不愿变成的样子,却唯独不担心孟越当下对自己的感情。如果那么直白的表达,都让应泽仍然怀疑。那他自己也觉得,未免有点没良心。他笑一下,眼睛很亮,眉眼生辉,问:“什么回报?”孟越严肃:“你要更爱我啊。”他们把“爱”当做某种可以控制的东西,放在天平上。孟越还要认真称一称、量一量,确保应泽放在自己身上的爱要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