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新鲜的龙眼肉送到嘴边,附赠一个吻。
陈兰君笑着,想用手轻轻推他,却怕自己带着粘腻果汁的手弄脏了他的衬衫,于是改为用手肘轻轻推。
“适可而止啊,和你说正经的呢。”
肩膀一重,邵清和的脑袋搁上来,声音也懒懒的:“嗯,我听着。”
这人,越来越像牛皮糖了。
只是这牛皮糖还有剥龙眼壳的功能,陈兰君就仍让他黏着。
两人歪在她新屋的沙发里,简单装修了下,陈兰君便搬到这处离大学更近的屋子。
屋里的家具大半都是父母新运作的小家具厂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床头板的花纹也是父亲陈志生亲手雕刻,刻了一个凤舞九天,饱含他对于女儿的祝愿。
小家具厂建成到出货这一期间,正值陈兰君与凤君扑在“运动力”的制作推广时期。原本陈兰君还想着,等忙完这一阵再去过问家具厂的事,然而一回家,却发现一间小小的家具厂已然建立起来。
每一个环节,都是郑梅与陈志生自己去跑的,期间也少不了使唤小妹竹君,一点点摸索着来,加上特区的良好政策,以及之前的经验,申办了一所名为君临家私的公司。
君临家私的建立愣是没让陈兰君操一点心。
郑梅笑她,“小丫头还操老子娘的心,你那小脑瓜子,也是遗传我的”。
后来去君临家私的厂子里转了一圈,标准的前店后厂模式,里边有几个从老家来的师傅,规模小虽小了点,但胜在架势起来了。
于是这一次陈兰君的新屋,便有许多君临家私造出的家具。
唯独一张沙发,是托了邵清和从香港拉来的。君临家私的师傅们习惯了做木制家具,对于软软的沙发全无经验,陈兰君又希望能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便只能另寻。
最后弄了一张墨绿色丝绒沙发,往客厅里一放,顿时显得摩登起来。
现在,陈兰君卧在沙发上,吃着邵清和剥好的龙眼,不经感慨,幸好不是硬邦邦的老式木制沙发,否则歪也歪得不痛快。
一盘龙眼吃了大半,陈兰君差不多也将鹏大的事情吐槽完毕。
她并不是热衷于向人倾诉的个性,就连对家人说得也并不多。
对父母,是害怕他们担心,多半是报喜不报忧;而小妹年纪小,姐姐也长年不在身边,朋友嘛,人家拿她当知心姐姐,等着出主意,不好意思将心事说出来,久而久之,对谁也不想多说。
只是邵清和是个例外,大概是之前通信时留下的习惯,她愿意与他说一些琐碎的日常,高兴与不高兴,都行。
邵清和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绝不会乱发表议论,只是安静地听,偶尔附和几句,或者在陈兰君的要求下,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陈兰君将最后一粒龙眼送给邵清和吃,说:“总之,我在鹏大的定位,大概是三分的老师,五分的创收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