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罗老师这辈子文不成武不就,唯独笨鸟先飞这一点上有点儿自知之明,倘若知道路远,干嘛不早点儿走?”
说罢老罗拍拍手:“行啦,都散了吧,你俩那检查暂缓一次,再被我抓到可就两千字了啊!”
幸福来的太突然,本来愁眉苦脸的李治龙撒丫子就溜,生怕跑慢一步老罗反悔,窜出十几米了看方星白还站在原地,喊道:“老白,傻啦?”
张胆
方星白魂魄从神游中归位,抬脚追赶走在前面的李治龙。
这一上午他上课都没走心,老罗的几句话反复在耳边敲打他。
“分明是有意放纵,没当回事儿。”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每天做一点,也就做到了。”
“倘若知道路远,干嘛不早点走?”
还有那句笨鸟先飞。
方星白当过问题少年,当过中考状元,甚至当过精神病人,唯独没当过笨鸟。
学习也好,玩五花八门的也罢,他都没太当回事儿,不当回事儿也比一般人强,掩盖了他不易自省的懦弱,把一切麻烦推给十年二十年后,不是懦弱是什么?
他还不如老罗,知道路远,干嘛不早点走呢?
方星白重新制定了一下自己那不靠谱的计划,从十年后当个高级打工仔改成一步步走,比如先渗透他那个高度紧张,情绪失控的妈。
想通了这一点,方星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初学会独孤九剑的令狐冲,翻来覆去一招“有凤来仪”,揣度着师父看见他如此使剑会怎么样,小师妹看见他如此使剑会怎么样。
放了学,他在教室里等沈露值日,周巅问他怎么还不走,他脱口而出:“等我舞伴儿呢。”
周巅的舞伴儿是文艺委员,看其他粉黛都没啥颜色,何况沈露这种假粉黛,拎着包一阵风似的跑了。
教室里还有几个人,沈露正埋头扫地,听见这话一怔,抬头望去,方星白靠在窗台上不知道多久了,笑眼望着他。
“?”沈露眼里透着大大的疑惑。
方星白:“看啥,等你呢。”
“你疯啦?”沈露看走廊没人,小声问道。
方星白心里一阵自责,看把孩子委屈成啥样了,不过是说句话,等他一起走,居然被问是不是疯了,愈发觉得过往亏欠人家太多。
“没疯,以前疯,现在治好了。”
“到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