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里没人,都在忙着工作。齐元霜把人扶到床上,从包里翻出陈方旬的药:“你早上是不是还没吃药。”
他们早上吃完早餐就出门了,事情都压在陈方旬身上,别说吃药了。
齐元霜顺手把他的药塞进包里带了出来。
他把保温杯拧开倒了杯水,拿了瓶矿泉水掺进去降温,才把药和水都递给陈方旬:“先把药吃了。”
陈方旬重重咳了两声,咽下药:“等会儿还要去看傅长阙,还要通知傅家人……”
齐元霜坐在床边顺了顺他的后背,从他手中拿过那两个满是楼家秘辛的文件袋:“一群神经病,都该吃药。”
陈方旬靠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傅长阙和裴清羽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吗?”
齐元霜道:“裴清羽没什么问题,卧床休息就好,人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傅长阙还在观察中,我同事说今天检测血指标,出血量放缓了。”
“如果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指标抬升恢复到标准就不用手术摘除了,死小子福大命大。”他拧上保温杯的盖子,“不用那么担心,一院的治疗水平还是很高的。”
陈方旬无声松了口气:“连着两天都有车祸,出车祸的还是这群人,总感觉是蝴蝶效应。”
一点小意外的发生,导致后续事件都发生了偏移。
齐元霜摁下他:“这些事总有人会去查的,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你今天是不是很忙?”陈方旬问道。
“也没有。”齐元霜说,“我的本职工作还是精神科医生。”
陈方旬:“……”
如果不是齐元霜自己说,他差点忘记齐元霜是精神科医生,这段时间不是急诊就是外科,之前甚至是男科医生。
身为同样打很多份工的社畜,陈方旬和齐元霜共情了,甚至能同样体会二十四小时拆成七十二小时使用的痛苦。
“齐元霜。”他喊道,齐元霜坐在他的旁边,疑惑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当初为什么当医生?”
齐元霜眨了眨眼:“为什么当医生?”
“嗯。”
“嗯……”他摩挲着下巴,“为什么当医生……其实是一个大逆不道的理由。”
陈方旬适当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为我感觉我母亲的教育理念有很大的问题。”齐元霜委婉说道。
陈方旬愣了一会儿,才从他委婉的话语里七拐八拐思考后跟上他的脑回路。
认为母亲的教育理念有问题,因此怀疑母亲的心理状态可能有点问题,于是走上了从医的道路。